曾牙侩干这行这么多年了,见多识广,知道里面的商机,可他眼下更在意的还是药材买卖。
和安泰的掌柜姓马,原野把他带去客房改的仓库看了药材,他东捻西闻看了半晌,结果最后开出来的买价比两河镇上的医馆还要低!
原野原本以为他是压压价,最后两边让一点就行了,谁知道他分毫不让,颇有些强买强卖的意思。
“马掌柜,您给的价太低了,实在卖不了。”原野拒绝道。
马掌柜不以为意,“你可考虑清楚了,你这么量大的货,只有我们和安泰买的下来。今天我既然来了,就没有空手而归的道理。我要是去外面打个招呼,你的货可就要砸手里了。你别看这澜州府医馆药铺挺多的,我们和安泰的面子,他们可不敢不给。”
曾牙侩道,“原小哥是外乡人不知道,和安泰的东家可是大名鼎鼎的皇商,还是咱们澜州知府的小舅子。”
马掌柜左右看了看天色,“这已经立夏了,你这里少说也有几千斤药材,要是不小心发霉变质,失了药效,可就血本无归了。”
得,碰上地头蛇了,原野要真是个普通商人,还真的要受他们摆布。可他不怕啊,大不了装回空间去。
既然谈不拢,原野就想送客了。
“马掌柜,您开的价实在太低了,这药材我就不卖了,您请回。”
“我说你小子听不懂是不是?今天你这药材不卖,你就等着烂在手里吧!”马掌柜一听来气了,指着原野道。
“马掌柜您别生气,年轻人不懂事,我再劝劝他。”曾牙侩笑着打圆场,又劝原野道,“我说原小哥,生意不是这样做的,马掌柜开的价格也不算低。你想啊,你这几千斤药材要运出澜州府,要花费多少,中间还有折损在里头。还是卖了更划算啊。“
原野也冷了脸,“抱歉,这药材烂在手里我也不想卖了。”
马掌柜哼了一声,“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们和安泰要的货,还没有人敢说不卖的!”
“呵!我还不知道我小舅舅平日里是这么做生意的?强买强卖啊……”柳应淮带着几个随从推开院门走了进来。
原野只是把门掩着,并没有关,他们争执的声音挺大,柳应淮在门外已经听明白了。
“柳少爷!”马掌柜的看见柳应淮脸色一下子变了。
“柳公子,你怎么来了?”原野看见他挺惊讶的。
“他们竟然敢这么欺负人!原大哥,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你别怕,今天我给你主持公道!“柳应淮道,转头吩咐,“阿金阿银守着门,小满去找小舅舅,就说我有事找他,急事!”
小满应声而去。
原野挑了挑眉,怎么就这么巧?
马掌柜脸色苍白,道:“柳少爷,我不知道原公子是您的朋友。这事儿不用找东家,我们可以再谈谈。”
柳应淮睨了他一眼,嗤笑一声,“仗势欺人,我也想听听小舅舅是怎么解释的。”
曾牙侩和马掌柜面面相觑,脸色都很难看,非常不安,又不敢走。
柳应淮不理他们,径直看向原野院子里晾晒的布料,“原大哥,你这些布料好漂亮!是你自己染的吗?”
原野笑着点点头,“一点雕虫小技,不足挂齿。既然得了你眼缘,我就送你几匹,喜欢什么样的?”
柳应淮也不跟他客气,直接道,“那个铜钱方孔的好像不错!”
原野挠挠头,心道你一个知府家公子,干嘛跟钱过不去,选柳枝云纹山纹的不好吗?
“那个云纹的喜欢吗?浅蓝色,做出来应该很衬你。还有这个墨色,衣领用水纹,简单大方。”
柳应淮听得心花怒放,频频点头,“对对对,我要赶紧拿回去给绣娘做,这布料晾好了吗,我今天能不能拿回去?”
现在天气大,晾了一天已经可以了,“可以了,我去收下来。”
“我帮你!”柳应淮兴高采烈的,俨然已经把马掌柜他们忘在脑后了。
马掌柜哭丧着一张脸,要不是曾牙侩说这小子独身一个,还是个外乡人,他也不敢这么干啊!这下好了,踢到铁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