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庭沉默地点点头,难得面上能看出些不舍,小莫眼睛已经红得像兔子,“夫人,路上保重,我们京城再见。”
南宫宁阁此时才过来,打开车门,扶着渔阳上车,明月已经在里面等着了。
“好好照顾她们。”
“这些年她们母女承蒙你关照,这份人情,我记在心上了。”
听到马车已经开始走,明月终于忍不住问道:“小姐,咱们就这么走吗?”
渔阳将云止放在边上平躺好,说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想做什么?”元宵节那天晚上,她抱云止回房后,发现孩子脸上有水迹,她知道那不是云止的眼泪。
“小姐,我舍不得这里。”明月扒着窗子向后看,“小姐,姑爷他们还在那里,还没走呢。”
“总会走的,明月把窗子关了吧,天怪冷的。”渔阳淡淡的开口。
明月答应一声,恋恋不舍地又看了一眼,见莫南槿向挥手,她也伸出手去用力挥了挥,还没开口,鼻子一酸,眼泪就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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渔阳走了,莫南槿回家,总觉得好像一下子空了很多,以前渔阳和明月没来的时候,家里也是这样的,当时也没觉得怎样,但一起生活了四年又离开后,心里真的觉得空的慌,原先对这里的恋恋不舍,好像因此也淡了些。
景止和行止一直见不到渔阳,哭闹了好几次,好不容易才劝停了,原先的绣坊老板又来找渔阳绣些新花样,都让他推了,对外面说的都是渔阳回娘家了,绣坊老板还一直追问什么时候回来,说今年的工钱什么的都可以商量。
隔壁叶青的媳妇儿摔了一跤,早产生了一个男娃娃,中间有些凶险,不过最后大人孩子都平安,大家都为他们高兴,莫家也送了米面和鸡蛋过去。
现在才正月,莫南槿打算三月走,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家里的房地契,渔阳都收得好好的,一切手续齐全,他心里有谱,也不急着现在脱手,在此期间,还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就是赵发竟然托人上门,问莫南槿能不能纳他的女儿赵小乐为妾,估计是看渔阳不在,以为有机可乘。
渔阳走后好几天,莫南槿还是没习惯过来,但日子总是要继续的,这一天早饭后,小莫和明庭上山打柴,两个小家伙这些天心情不好,听人说昭阳城里来了一群耍把戏的,容熙和南宫秋湖带着他们去看了,家里就剩下莫南槿一个人,他正准备关门,回去补个回笼觉,就有云家的下人过来请,说是商量今年酒楼合作的事情,莫南槿这两天也想着这事呢,就锁上门跟着过去了。
云家大门紧闭,传信的下人领着他从侧门进去,走小路直接进了云思川的书房,这条路走过很多次了,莫南槿也没多在意。进门后,发现云思川不在,下人们先上了茶点,说大少爷临时有事,一会就到,莫南槿想着自己也没事,就一边喝茶,一边等着,直到眼前有些晕眩,他才惊觉自己大意了,茶水里被人下了迷药,安逸的日子过久了,南山镇又向来宁静,他放下了基本的警惕心,身边的暗卫也让他派去保护渔阳入京了,这下子真是糟了,他的身体对药物还算有抵抗力,没有立刻昏过去,但力气在慢慢流失是确定的,他不能坐以待毙,必须要想办法离开,可他刚一动,就发觉背后有人,随后颈侧一痛,彻底失去知觉了。
这时门外走进来一人,不是别人,正是云青川,他踢踢莫南槿的肩膀,笑出声:“还说这迷药多么厉害,连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都没放倒,看来你们的药也不怎么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