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箭在弦上,生生给截停了下来,怀舟只气得额角青筋毕绽,厉喝一声,「滚!」
偏那武城不识相,不仅未滚,还叫道:「王爷,属下确有急事禀报。」
顿一顿,见怀舟仍不答言,急道:「王爷,密探来报,北燕皇帝驾崩了,皇位传给了十二皇子句容昕恪,句容辰已奉命回京护驾,句容昕昊同句容昕翊俱被赐死,北燕丞相已遣出密使,欲同我熙朝共罢干戈重修旧好,再有个把时辰密使便到城下了。」
这一通话说完,怀舟身子便跟定住了似,一动不动,只剩胸口还在一起一伏,过得片刻,磨了磨牙,终于放开怀风站起身来。
他站在床边整理好装束,一时还不走,双眼微眯盯过来,直将怀风看得浑身发毛,扯过被子遮住了身子,一面动作一面暗暗唾弃自己,心道:又不是没被看过,怎的还跟个大姑娘似扭手扭脚。
可当真要他在这般目光下chi身lu体,却是说什么也没这胆量。
待他将自己裹成个团儿,便见怀舟又俯下身来,贴在耳边咬牙切齿道:「我是该点了你穴道,还是拿绳子把你捆上好?」
显是不放心怀风独自一人,生恐他又逃了去。
那温热气息拂在耳廓上,怀风脸上便是一红,握住了怀舟一只手,低低道:「我不走,就在这里等你回来。」
静默片刻,怀舟脸上终于露出点笑意,手背抚过怀风脸颊,转身出了门去。
武城在外早已等得急了,见怀舟出来,急急又说了几句,两人转眼间出了院子。
待听得院门开合之声,怀风跳到地上,掀开墙角衣柜找出怀舟的一套衣裳,拣出内衫穿了,重又爬回床上躺下。
他这日一早便从马场出来,折腾到这时,早已累了,先还撑着不睡,想等怀舟回来,待过了半个时辰,终是忍不住哈欠连天,眼皮一垂,迷迷糊糊盹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房门吱呀一响,似是有人进了屋子,怀风心下惦念着怀舟,便是睡梦中也存了一分警醒,声一入耳,登时就醒了过来,揉着眼睛撑起半个身子向外望,便见一人绕过屏风走到了床前。
「哥哥。」
此时天色已然微曦,怀舟处置完一应事物便急急返回,进门前始终提心吊胆,便是怕进来后见到的是人去屋空,这时见怀风好端端等在床上,一颗心方始落回肚里,将人紧紧拥入怀中。
怀风嗅着他身上气息,睡意尽去,一伸手勾住了怀舟脖颈,看了看他脸色,问道:「那北燕密使可怎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