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可要起身?”阿丑穿好衣衫,出去梳洗了一番,端了水热回来,才到王爷的床边唤了王爷。
只听帘帐里头有轻微话音传出,阿丑立马撩开帘帐,拢挂了金钩上。帘帐撩开了,阿丑拿了准备好的衣袍伺候王爷着衣。
床里的人起身而来,阿丑赶忙拿了衣袍为他披上,指间流动着冰凉乌亮的青丝,阿丑小心理好了它。将它从主人的颈子里拿开,细细梳理着,一把拢在主人的肩背。
再抬眼看着面前的人,容颜冰白,可又透着些润红,看着有些妖丽。一对眼眸慵懒不已,丝丝柔柔,暗暗幽幽。
阿丑低下头,手指理着王爷的衣襟,无意间滑过那光洁的颈子,目光往那颈上看扫了一眼。肤色白净,皮肉细腻,修长而美好的颈子没什么痕迹了,早就没了。
“可向去瞧瞧登基大典?”
阿丑正为他系上宽长的腰带,忽然听头顶传来这么一句,心里一怔,手上的动作停顿半响。末了,继续着手里的活儿,应了一声。
阿丑并不想去看什么登基大典,那登上帝位之人是从前的太子,并不是他的王爷。看与不看又有什么呢?再说了,那人恨他入骨,一直视他为眼中钉,只想要了他这条贱命。他不愿看那人,那人也视他为肮脏地下的之物,王爷一向要他躲着那人,今日怎要带他在身边呢?
阿丑不明白王爷为何要带他在身边,王爷很少让他跟随,平日上朝阿丑本可跟随的,就算不进宫里也可在外头候着。
王爷只让他在府里等候,说是不必跟随,再者有时夜里折腾得晚了,王爷起身了他也不知,睡醒了天就大亮了。
或是因了如此,王爷只让他好生歇着,没让他跟随了。
阿丑跟随王爷进宫已不是头一次了,自然晓得宫中的规矩,离王爷不远也不近,进退有度。若有人前来拜见王爷,阿丑也晓得要行礼,退后一些,不扰了王爷与他人攀谈。
大典将至之时,阿丑自是不能再跟随主子左右的,官家贵族可随身带着侍卫奴仆,但礼数不允他们到处走动,今日又是新皇行登基大典之际。宫人领他们带了一处偏院等候,阿丑是清王的家奴,众人看他面丑,纵然心头厌了他,可也不敢表露出来。
邢风也同阿丑在一处,那些小厮见了邢风这冷寒的人,也是不敢靠近的。
阿丑身上异样的眼光渐渐少了,没了那些眼光,阿丑也觉着自在些。
今日来此,不用见着登基的新皇,难怪王爷会带他跟随了。
阿丑这边倒是平静着,没什么事,邢风不太说话,却一直同阿丑在一起。阿丑走两步,回头总能见了邢风在身后,便知了定是王爷吩咐邢侍卫看着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