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如此说,梁慕宇突然轻笑一声,道:“前辈,你莫不是因为我这小娃儿看破了你的那点小伎俩,所以恼羞成怒,便要杀了我罢?”
此话一出,秦朗疏心中一凛,心道难道这孩子是故意要激怒那魔头不成?再一看梁慕宇虽面上一副谈笑风生的样子,可他握住自己的手,已是忍不住微微颤抖,便知他心知虽已有了计量,这计量却是冒著极大的风险!
秦朗疏心如明镜,立刻反握住他的手,学著他方才的样子轻轻捏了捏,好似在说:“你便放手一搏罢!最差不过你我今日便一起死在这里了!”两人心意相通,梁慕宇被他这一捏,那微微抖个不停的小手,竟立时安定下来。
果不其然,那老魔头听了这话之後勃然大怒,突然站起身来,又向前迈出两步,声音阴恻恻的道:“小娃儿,你好哇!你竟瞧不起我老侯麽!”
见他似要冲进洞来,两人不禁同时握紧了手中的兵器,但牵著的手还是紧紧的握在一起,分明是下定决心要同生共死了。但那老魔头却又突然伫足,停在那里喝了口酒道:“小娃儿,看来你是不知我老侯的厉害了,这下我可得好好想想,不能让你们就这麽痛快死了……”说完,他好似真的开始思考一般,微微沈吟。
见那两条粗壮的腿再次停在洞口,梁慕宇松了一口气,又道:“老前辈,你误会了,我的意思原是,你确是因为我这个无名小辈看破了你操纵尸体的伎俩,伤了你的面子,所以才气得要杀了我罢?”
听他问得古怪,那老魔头反问道:“是,那又如何?”
梁慕宇听他声音似有松动,忙继续道:“不如何,只是若我这个无名小辈原就比你厉害百倍,那你被我看出了这操尸之术,便也不会失了面子罢?”
听他此言,那老魔头忽然发出一阵狂笑,直笑了好长时间方才停歇,两人的耳边还犹有嗡鸣之声时,却听那魔头道:“小娃儿,这话倒有意思!来来来,你说说,你怎地比我厉害了?你可是要出来和老侯我比上一场?求之不得,求之不得哇!”
梁慕宇却道:“那倒不是。”
那魔头笑道:“那我可知道了,你这小娃儿,耍嘴皮子的功夫倒真的比我厉害!”
梁慕宇道:“前辈,你方才说你这辈子最得意的乃是这‘操尸之术’,对麽?”
那魔头道:“正是。小娃儿,你莫不是要和我比这操纵尸体的法术吧?”这话一出口,连那魔头自己已语带惊奇,而秦朗疏更是一脸难以置信的看向梁慕宇。
梁慕宇转过头,在黑暗中对他笑笑,方不紧不慢回道:“正是。只是前辈,若是证明了我比你厉害,那你可否放了我和我这位大哥?”
那魔头冷笑道:“若是你真比我厉害,那要放了你也未尝不可,只不过这里没有尸体让我俩比试,要不让老侯我先杀了你那位大哥,咱俩再来好好切磋一番?”
梁慕宇大惊,慌忙道:“那可不必!因为晚辈我比前辈厉害之处,正在於此,──前辈你只能操纵尸体,我却能操纵活人……”
“哦?”这话一出,那魔头好似颇有兴致,俯身对著洞口回道,“这倒有意思!──小娃儿,今天你若能操纵得了老侯我,我便放了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