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永山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抽得偏过脸去,只觉被抽到的地方火烧似的灼疼,他却也不恼,只回过头来用舌头舔了舔干燥起皮的嘴唇,「连老板,在下好歹是衙门里的人,你这样私囚在下,又施於私刑,就不怕担什麽後果?」
「後果?!」连玉楼的嘴角又阴冷地勾了一下,「我连玉楼长这麽大,倒还不真知道後果这东西长什麽样呢?」说著转身,从墙上取下一根有两指来粗还带著毛刺的长鞭又走回到厉永山跟前,「厉总捕头还不清楚自己为什麽在这里?」
「还请连老板明示。」厉永山依然笑嘻嘻的。
只见连玉楼眸中厉光一闪,突然抖开鞭子「啪」的一下招呼上去,「案子你们尽管查,想要从我口中知道什麽也尽可大大方方来问,若是不让我发觉倒也罢,却偏偏用那般下流无耻的模样出现,我是不是应该让全城的人都知道厉总捕头那晚躲在屋顶上在做什麽?」
厉永山脑中一顿,然後才反应过来,敢情连玉楼绑自己到这里来不是因为自己调查琉纡的案子的时候查到了什麽对他不利的线索现在要杀人灭口,而是因为自己那晚看著他和琉琦做那事时自渎又从屋顶上掉下去还在他面前露了鸟而惹到了他。
这实在是……
「哈哈哈!」厉永山不由地笑了起来,虽然脸上和胸口上被抽到的地方还一抽一抽的痛,但厉永山觉得这连玉楼的想法实在过於有趣,过於好笑,「原来是因为这个!?哈哈哈!连老板,没什麽好害羞,大家都是男人,互相看一眼不会掉肉的……哈哈哈,而且那天其实我也没有看清楚,但我却是货真价实都露出来给你们看到了,怎麽说也是我亏了不是?」
连玉楼被说得顿时两颊通红,一副羞愤难当的表情,「你给我闭嘴!不准再笑了!」
啪啪!
又是两下抽了上来,破碎的布片如枯叶一般凌乱飞舞,厉永山忍著痛,还在逞口舌之快,「不过就是看了一眼,竟然让连老板念念不忘,难不成是连老板看腻了琉琦那样的嫩雏,於是就想换个口味尝尝在下的大家夥?」
「住口!」连玉楼手臂一挥又一鞭子抽上去,这次抽在了厉永山的下半身上,厉永山痛得一咬舌尖,差点昏了过去。
厉永山痛得没力气再开口,但是连玉楼显然不解气,劈劈啪啪又是一通鞭子招呼上去,且大半都朝著厉永山的下半身而去,不多片刻,厉永山身上就伤痕遍布,道道皮开肉绽,碎布黏著血肉,有点惨不忍睹。
见他如此,连玉楼总算是解气的样子,丢开鞭子拿过一旁的杯盏,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其他的全泼在厉永山的身上,厉永山身子一颤,抬起来头来,血从他嘴角不住的挂下来,但他仍然咧著嘴「嘿嘿」的笑,「都说连老板年纪轻轻……在生意场上的手段却老辣干练丝毫不输给那些混迹了很多年的老狐狸……咳咳……但他们大概都想不到,其实连老板顶多不过是个心眼狭小又记仇的孩子,又或者觉得输在一个後辈手里实在没面子,所以对外才把连老板说得那麽神乎其神……」
连玉楼上前了一步,用手抓著厉永山後脑勺上的头发向後一扯,「别人怎麽说,都与你无关,你也只能逞逞口舌之快了,不过马上……你会连话都说不出来。」
连玉楼单手取过一旁桌子上的一个瓷瓶,剔去瓶口木塞,厉永山见他这一系列动作,直觉上咬紧牙关,但谁想连玉楼曲起膝盖对著他的下腹就是一下,厉永山吃痛不过微微张嘴,就感觉什麽冰冷的东西被塞进嘴里撬开牙缝,随即一粒粒药丸咕噜咕噜顺著喉咙滑下去。他用力甩头脱开钳制,瓷瓶掉在地上咕噜噜地转了一圈。
「咳,咳!」想将喉咙口的药丸都咳出来,但还是有一些被他吞了下去,「你给我吃了什麽?」
连玉楼已经退回到了一开始坐著的那张椅子那里,看好戏般,悠悠地摇著手里的折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