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看鸣瑟一个人反倒过得比多少夫郎都快活自在。一旦嫁了人,便再也不可能像闺中那么烂漫。
季灯却是难得的幸运儿,虽是人夫,却从未被斐诺催过孩子的事情。可他这样的到底是少数,像李氏纵然出身胜于季燎,却也因着没有孩子承受了许多年非议和压力。季灯那几分的郁结,也是因着街坊议论和自己的心急。
如果他当初没有遇到斐诺,是不是今时今日也在纳着鞋底,忙着油米柴盐,操心着生不出孩子为夫家嫌弃指摘?
季灯忽然就想起初见斐诺时的一身狼狈,斐诺同里正一起到季家提亲说完娶他时的信誓旦旦,还有洞房花烛夜的疏离,元宵节那夜的冷厉,如今的一腔柔情……
一个不留意,这些竟然都是那么久之前的事儿了,却还清晰恍如昨日。
晚上,斐诺坐在桌边,乖乖的任季灯用巾子给自己绞干头发。躺在柔软的床褥上,季灯念着白日的感慨,抓着斐诺的手不住摩挲,那些浮躁与不安定渐渐的都消散不见,只余静好。
本以为一夜就要这样静好溜过,不想枕边人却是突然从枕头下面摸出来个拳头大小光溜溜冰冰凉的东西放进了季灯手中。
季灯被凉的清醒几分,
“什么东西唔――”
却是斐诺翻身含住季灯半张的唇,一把蒙上了被子,嘿嘿笑道,
“我托了店老板给捎回来的,照着新书烧成的瓷人儿,今天刚取回来,保管跟咱们之前比对的不一样。”
什么新书?
脑海中灵光一闪,季灯讶然,
“你今个儿出去就是拿这个去了?”
斐诺嘿嘿笑了两声不说话,却是凑了上来。季灯好笑,却是主动的迎了上去。
待得夫夫两个躺在被窝里胡闹一通,搂在一处体味余韵。月色已经清冽如流水,铺洒在被褥上,触手可揽。
季灯窝在斐诺的颈边蹭了蹭,对着月光把玩着斐诺手。指节修长,怎么瞧都好看的很。
“阿诺,如果……”当初救你的人不是我。
话头才起,季灯便住了口,似乎意识到这个问题没什么意义,转口道,
“阿诺,如果我一直都生不出孩子怎么办。”
“没有就没有,咱们有小妹,已经做过一回爹和阿爸了。”
季灯一想便莞尔,可不是。
斐诺对于子嗣看的并不很重。法师多淡漠无情,专心于魔力进阶尚且来不及,成家的都是少数,遑论诞下后代。
虽然季灯是哥儿,哥儿的生育能力也确实低下,但斐诺最开始娶季灯也并非为了后代。虽然动机至今不敢光明正大的同季灯讲清楚,但子嗣之事上,斐诺讲究随缘。
“如果有一个像你的小哥儿或女儿,我肯定会把他捧在手心里宠着疼着,让他骑大马。如果是个像你的小汉子,我肯定也舍不下心来训。总之,我就做一个慈父,你做个严母,双管齐下。”
当然,作为一个护崽子的父亲,少不了要教给孩子们一些自保的本事。虽然他没有虬结的肌肉,孩子们也不一定有魔法亲近力,可他有智慧的法师的大脑能传给后代,胜过一百个四肢发达的赏金猎人和司七!
季灯乐不可支,
“合着白脸都叫我唱了,你在一边儿做好人?”
“可不是?”
斐诺得意洋洋,
“谁叫我吃了你的软饭呢,你得负责。”
“那如果是个像你的孩子怎么办?”
季灯好奇道。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