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微微喘息着,楼逸风才将沈予慕捞了起来,坐在自己腿上,替沈予慕拢起长长的秀发。
沈予慕拉了拉自己的发丝,又扯过楼逸风的,放在一起,一对比,顿时就哼了一声:咕哝道:“美人就是美人,头发都像丝一样……”相比之下,自己还算得上不错的发质,还是干燥偏黄了些,全然没有楼逸风的黑亮感。
楼逸风皮瞟了一眼沈予慕手中的发丝,手中一翻,不知从哪拿来了一把剪刀,“咔嚓”一声,就着沈予慕握着的位置剪了一下。
沈予慕被吓了一跳,看着自己手中,楼逸风断开的发,一时觉得可惜:“喂!你这是干什么……”
楼逸风轻轻一笑,双手从沈予慕的腰间绕到身前,就着沈予慕的手,将他手中的发丝收拢,掺杂在一起,便分不清楚哪一束是谁的发。
楼逸风将发丝拢在一起,两个绕扣,打了个漂亮的同心结,沈予慕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又快了几分。楼逸风是否真的明白……这样做的含义?
“你们人间,不是有个说法吗?”楼逸风一边轻笑着,一边解开了沈予慕腰间的一个小香囊,将里面的玉倒了出来,解开了红穗,将发丝绑好,“彩缎挽个同心结,从此便是比翼双飞了。”
沈予慕面上一红,望着自己的手,不敢乱动,怕自己乱动会把好不容易打好结的发丝弄散。口中却还是笑骂道:“呆子!那是人夫妻洞房花烛夜,表示恩爱有佳,子孙满堂。我们这个算什么?”
“洞房花烛夜用的?”楼逸风微微疑惑,长长的睫毛投射在眼敛的阴影,看得沈予慕的心痒痒的,“抱歉,我迟了点。”
楼逸风一心已经认为自己与沈予慕算洞房过了,现在才挽同心结晚了些,倒是委屈沈予慕了。
沈予慕给气笑的转过头去,一手握着发丝,一手点着楼逸风的额间:“说你是呆子,你还真是。洞房花烛夜的前提是缔结婚姻之喜,与你我这样不同。”
楼逸风被这么一点,便明白了,抓下了沈予慕的手,亲了亲他的手心,温柔道:“明白了!我欠你一场婚礼。”
听这话,倒好似准备真的办似的。这个朝代虽然不反对男男之恋,但也没有人大张旗鼓的为两个男的办婚宴的。
沈予慕瞪了他一眼,随即笑了一下,随手将刚才楼逸风解下的小锦囊拿过来,又把系了同心结的发丝塞进了锦囊里,扔到楼逸风怀里:“给,聘礼!”
“好!”楼逸风勾了勾唇,接了过来,随即放进了衣内,贴近心口的位置。
楼逸风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已经收下了沈予慕的骋礼,成了要“嫁”的那一个。沈予慕在心中暗自好笑,揽了楼逸风的脖子,凑过去在那滑嫩的脸上亲了一口,又爱不释手的摸了摸,弯着眼笑:“你是我的了。”
“嗯!”楼逸风不反驳,微微笑着,任由他腻在自己身上,只觉得心里满满的,有了牵挂,有了能让他疼让他笑的人。懂了情,懂了爱,才明白为何自己出生的幻境为何会长年冰霜不化,为何君韶白宁愿将自己尘封于万年玄冰之下,又为何会在七魂六魄即将散尽之时又重新醒了过来。何其有幸,他也能拥有这么一个人,在他喜欢上的时候,也在努力的回应自己的情感。
伸出指,勾起沈予慕的下颌,楼逸风微笑着道:“再亲下去,我们今天就可以不用出门了。”
沈予慕果断从楼逸风的腿上跳了起来:“走啦走啦!”
开玩笑!他为了“养伤”,已经错过了两天的武林大会了,再拖下去,都该结束了。而且今晚还有事情要办。
楼逸风颇可惜地看着到口的肉飞了。却还是站起了身来,虚扫了扫身上的灰,方跟在沈予慕身后,走了出去。
刚出了院子,方要拐弯,两人正说着话呢,楼逸风突然将沈予慕拉到了身前,才避免了沈予慕同路口正拐过来的女子撞个正着。
然而差点撞在一起的两个人同时看着对方愣住了。
“啊!你看起来好面善!”
“咦,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两个声音异口同声的道,正是差点正面撞上的淑雨姑娘与沈予慕。
你见我眼熟,我看你面善,在古老的桥段里,常唱着这样前世的姻缘,命运的邂逅。楼逸风微眯了眼,双手环过沈予慕的腰,将人搂在怀里:“谁?”
沈予慕和淑雨姑娘互相看了看,然后沈予慕恍然大悟道:“啊!就是那天来摊前算卦,要找个人的那一个。怎么,你家青哥哥又不见了?”
沈予慕对美人一向印象深刻,何况是一个蒙着面纱,面容若隐若现,惹得人心痒的二八佳人。当时她正蹙着柳叶眉四处张望,又恰好坐在了沈予慕摊前,沈予慕还逗了逗她。【不记得的亲请看卷二第四章=V=】
淑雨姑娘的记忆被这么一唤醒,似乎想起了什么,她眨了眨眼,伸手去拉沈予慕的脸:“你是那个算命的?怎么好像换了张脸呀!”
楼逸风袖子一拂,将淑雨姑娘的手隔开:沈予慕的脸可不是谁都能碰的。
淑雨姑娘好似才看到楼逸风一般,抬眼,然后笑了起来:“呀!你长得比我好看,我喜欢你!”
自家的呆子被表白了,沈予慕轻笑了一下:“姑娘,喜欢什么的,可是不能随便乱说的。”
“没有乱说。”淑雨姑娘微笑着,却一脸认真的对楼逸风申明,“我要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