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我吗?」
宁简点了点头,其爽快利索让苏雁归差点反应不过来。
「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宁简看着他,最後颇迟疑地问了一句。
苏雁归这才想起自己装作没有认出他时,就曾经逼问过他是不是喜欢自己。
於是他吸了口气:「你爱不爱我?」
「不是一样的吗?」
苏雁归的小心肝颤了一下,终究退了一步,哈哈地笑了一声,随後便疯了似的大笑起来。
宁简站在那儿,没有上前,只是很被动地看着他,满脸无措。
苏雁归有些认命了。
就像那时跟荆拾说的,他的宁简是个美人,要抱得美人归,总是要吃亏的。
这个人就是这麽笨拙,他还能怎麽样呢?就连表白都辞不达意的人,他还能拿他怎麽办呢?
那些什麽一个人的,什麽後悔不後悔、好不好的鬼话,简单来说,其实就是──
我爱你,可是你不爱我了。但是只要你眼睛好了、耳朵好了,不用被人追杀,不会伤心,那就是好的。虽然我会很难过,可是只要你是好的,我就绝不後悔,还会跟自己说,这是早就知道的,这样很值得,所以一点都不难过。
可是这个人不懂得表达。
做错了,他不懂得挽回;爱上了,不懂得争取;明明孤单寂寞,也不懂得要如何说出来,所以他一直都是一个人。
在宫中如此,在易莲山上如此,与自己相处的那些年如此,就是如今,依旧如是。
只是,他其实一直都很努力。
为了三哥,他放弃了别的一切,极耐心地守了一个不相干的小鬼八年;为了自己,他又一路找到逍遥山庄,守着他、护着他,即使难过,也从来没有放弃。
反而是自己愚蠢的自以为是,伤人至深,而他还是千辛万苦地替自己寻药,甚至引开追杀,一个人躲起来。
可一旦相见,他依旧会辞不达意,却认真地表达出真正的心情。
「对不起。」苏雁归看着眼前无措的人,终於笑着伸出手搂住了他。
宁简不解地眨了眨眼。
「我怎麽会不爱你呢。」
宁简的身体僵住了。
苏雁归低头吻了他一下,一字字地念:「十二岁时,你是我的师父,到十五岁起,我就跟自己说,再没有比宁简更重要的人了。我怎麽会不爱你呢?虽然总是我追着你跑有点吃亏,可是你多爱我一点就好了。」最後一句,语调中已有几分无赖。
宁简却很认真地点了点头。
苏雁归忍不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抱住宁简不再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山风吹过,苏雁归才哆嗦了一下,苦着脸道:「哎呀,忘了我身上还是湿的。」
「没关系。」
「不行,一直穿着湿衣服会生病的。」苏雁归颇坚决,一边开始七手八脚地要解宁简的衣服,手碰到宁简腰间时,忍不住轻轻地捏了一下。
然而宁简却意外地主动起来,只见他迅速地剥掉了自己的衣服,而後开始脱苏雁归身上的。
苏雁归看着他赤裸裸地在眼前晃,不觉有些发晕了。
而那边宁简已经把两个人的衣服都脱光了,只是站在那儿,有些茫然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