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启中!”
启中不得不放开了。
出狱的时候是在下午,风和日丽的春天。启中卸了枷就往石门外面奔去,湿润的馨甜刮在他的脸上,不知名的花开了满山。
“齐豫风——”
“齐豫风——”他朝门外牵着马的人奔去。
不是他。
尴尬地退了半步,给那人陪笑:“对不住,认错了...”
往四周看去,却没有第二个人,心下一沉:齐豫风怎么没来接他?
“没认错。”牵马的人粗生粗气地对他说:“我是齐大人的侍卫白守一,在此处奉命等一位夏公子。你就是夏公子?”
“齐大人?齐豫嵩?”启中点着头,心里纳闷,那人和他确认了身份,伸手来捞他。启中又退了几步,躲开去:“我不和你走,我只跟齐豫风走!”
白守一听了他的话一皱眉,没多说什么,翻身上马,像是放弃了。
启中背着那人,朝另一个方向走去,心里一片茫然。
没走两步,背后响起马蹄声,身子一轻,被人提到空中:“啊啊——”他惊得大叫,被横在马背上,颠得几乎吐了出来。
白守一一路按着他,没有进城,直奔城外的官道。启中手脚直扑腾:“我不跟你走!我不跟你走!你放开我!”
行至一处岔道,那人勒住马缰,启中趁机拧着腰,跌下马来。马被惊了一下,蓦地扬蹄。
“闪开!”启中腰上挨了一鞭,疼得他就地一滚,躲过了马蹄。
白守一稳住马,气急败坏地跳下来:“你不要命了!”
启中捂着腰,在地上疼得打滚:“我看你才想要我的命!”
“没有这鞭,你早死了。”把人扛着丢上马,这次白守一吸取教训,不敢横着他了,把他按在怀里,用一身的汗味熏着他。
“呕——”启中被熏得直想吐,抵达京郊的驿站后终于吐了。
“羸弱。”白守一拴着马,酸不溜啾地给出一句评价。
“我是被你臭吐——呕——”没等他喘过一口气,白守一又来抓他,他干脆吐了白守一一身。白守一面色不改,把他拎进驿站。
“我找新城云吾县县丞齐豫嵩齐大人。”
“请随我来。”
两人顺利抵达齐豫嵩房门口,旁边的引路人见他们顿住,斟酌着问了一句:“二位——可需要先沐浴更衣?”
启中翻着白眼,白守一点头。
洗漱一番后,夏白二人都重新清爽起来,心情也都不同程度地舒畅了一些。启中晓得同白守一争没有用,就老老实实地等着和齐豫嵩见面分辨。白守一见他不闹也不叫了,心里犯嘀咕:难道真是我太臭了影响执行任务?
面无表情地把人推进房间:“齐大人——人带到了。”
“多谢白护卫!”
“属下告退!”
“好,早些歇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