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那人好像也迈进桶里来,手掌贴着他的后腰,摸索着银链的纹路,小心翼翼地扯了扯:“痛不痛?”

他点头。

“唉,”那人轻声叹息,说出的话却是:“这样操起来,好像也别有风味。”

窗扉半掩,流动着秋日凉风,启中手臂软绵绵地搭在半合的木窗上,恍惚间能看见月色。身后的人用身体和手脚贴着他,裹着他,仿佛不可分离。炽热的吻落在他的后颈与肩头,染出一片缠绵的红色。他觉得身上时凉时热,意识飘离肉身,悬在虚空间翻滚、飘荡。

“乖,把腿夹紧...”有人在他耳边说话,声音却像从夜空中传来。他没有回应,觉得这种恍惚的状态有些诡异与不适,那人撞进他的两腿之间,动作很是热切,有什么火热的东西擦得他大腿生疼。

他记起自己刚进小倌馆的时候,伺候过一个叫启明月的红牌。有一次进屋打扫时,正撞见红牌的客人趴在他身上,一根紫红的东西在他腿间用力碾磨,那个面目不清的人就是那样粗鲁凶狠地搅动着性器,嘴上却温柔地倾诉着相思情谊。他被叫着去抱紧红牌的腿。

“夹紧一点...”

“更紧一点...”

他那时偷偷去看启明月的脸,那张媚气横生的脸上一片泪痕。

一边哭,一边叫:“官人肏死我了...”

客人咬着他的耳朵:“我不舍得。”

他那时年纪还小,却十分敏锐地知道,不是真的。

等他开始接客的时候,立即成为馆里最放浪的一个,岔开腿不使那些恶毒的柔情还要费尽心思地沾他耳朵。

他扭头想去看正在操他的到底是谁,一张清俊柔和的脸庞又凑到他的耳廓。

“你...是谁?”艰难地开口发问。

“呵,你希望我是谁,我就是谁。”那人笑,气息喷洒在他的眉梢,又将手伸到窗外去,折下一支花,插到他松散的发间。

“娘子...”启中的脑袋糊成一团,开始胡言乱语道。

身下的银链拉扯得他很疼...他怎么不记得自己何时娶了这么热情奔放的妻?比夏回燕还吓人...可夏回燕又是谁?

没几日,齐府上下就流传着一条新的谣言:浣花院的染了脏病,已经下不来床了!

后半句却是实情。

启中只觉得自己倒霉,洗个澡洗得下身破皮出血,涂了药以后却越来越严重。这下他真的气息奄奄了,对着来探病的兰君催促:“二少爷究竟几时回来,我再穿着这破贞操带,恐怕没法活着和他见面了...”

兰君严肃地听着大夫的叮嘱,恨恨地坐在他床头的木凳上:“你怎么就不能节制点!”

“节制?!”启中怒火中烧地想从床上坐起,私处又被扯得一痛:“我连水也不敢多喝一口,日常行走都磨成这样了,我还要怎么节制?”

见兰君似有不信,他干脆把被子一掀:“都是男人,你自己看!绑得这么紧,天天吃饭也戴着睡觉也戴着,那后面可不是个塞子,又是个棍子!这是人戴的吗?”

兰君眉角一跳,不敢再看,支支吾吾地说:“我也...想不到居然到这种地步...”

“我会跟二少爷写信说的...”

“写信?娘的,老子来写!”

齐豫风收到了一封来自金陵齐府浣花院的信。他摸了摸眉骨,将信封打开,落出来一支干了的花枝,和一副画。

画上是五个小圆圈围着一个大圆圈。

他皱着眉想了想,拿出兰君寄来的信对照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