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知道定然是被自己说中了,就劝解道,“衡哥儿都做了皇后了,你还念着他做什么。”

许七之后生气地起身就走了。

秦氏拿儿子没办法,只好来联合媳妇,对宋惟说必得给许家留后才行,如此一番长谈,宋惟后却道,“我和七郎互不相管,母亲,您就不要着急此事了。趁着现身体还好,好好享受日子,不就行了。”

秦氏气得要呕血,“我孙子都没有,怎么享受日子。”

宋惟便道,“灏儿是个不错孩子呀。”

秦氏直接被她气得要晕过去,“都是老爷错,当初为何要七郎娶你。”

宋惟却说,“要不是我父亲骗我回来成婚,我也不会嫁给您儿子。”

如此,婆媳直接闹翻了,秦氏被气得去住到了山上,宋惟倒是不意,准备好了货物,就直接出海了。

她喜欢海上日子,而且和男人打架她也不会输,不会去想秦氏那些糟心事,只秦氏一个人怄着气,连儿子也不理了。

许七去劝了她数次,她都非要许七把宋惟休了,两人达不到共识,许七就只好让她住了山上,再说广州夏日炎热,她住山上正好避暑。

许七回过神来,又看向十一娘,“你就劝劝母亲要豁达些,人生百年譬如朝露,不要去想子嗣问题了,有灏儿就很好。”

十一娘却是蹙了一下眉,道,“哥哥,您可以要孩子,为何不自己生呢。”

许七就道,“我不喜欢任何女人,我也生不出。”

他这话带着一点赌气意味,说完发现对象是妹妹,不由尴尬了一下,又用了稳重声音道,“海上人家,人命飘忽,何必一定要这种事情上纠缠。”

十一娘心想咱们家算什么海上人家,但是看哥哥心情沉重,便只好算了。

之后许七去了福州,十一娘便又到了秦氏这里来。

秦氏问起家中状况,十一娘就说,“哥哥上了福州去看生意和查账去了,便让我前来接母亲回家,天气要冷了,回城里住,对母亲身体有好处。”

秦氏就又问,“宋惟回来了吗?”

十一娘就说,“嫂嫂还未回。哥哥说还得一些时日。”

秦氏就道,“我是不愿意看到她。”

十一娘劝道,“嫂嫂也算能干,她亲自出海去镇着船队,哥哥就留了岸上,加平安。母亲为何不喜欢她呢。”

秦氏皱眉说,“她哪里有女人样子。又不是没有管事跟船,她非要自己跟着,和一群男人一起,你哥哥也不管。”

十一娘就道,“海上人家,哪里注意得到这般多。”

秦氏说,“咱们是商家,哪里算是海上人家。”

十一娘只好笑了笑。

秦氏又说,“十一,你回来了,你得好好劝一劝七郎,宋惟不能生,又不让他纳妾,咱们不纳妾,睡几个女人还不成吗,有了子嗣了,就行了嘛。”

十一娘也唉声叹气起来,“哥哥已经同我说过了,说他不喜欢女人啊。我也劝过了,他根本不听。”

秦氏气得直接拍茶凳,“真是作孽,都是老爷做孽,当年要是不送去季家,什么事都没有了。”

十一娘听她说死去父亲,为尊者讳,只得闭嘴不言。

秦氏兀自气了一阵子,倒是觉得十一娘是个能说话,就留身边陪着自己住下了。

她不喜欢家里出去姑奶奶许氏,季衡她也不喜,所以也不问十一娘京城状况,十一娘看劝不动秦氏,后也只好算了,觉得各人有各人命,秦氏要这般气,谁也拿她没办法呀。

秦氏不放十一娘离开,十一娘陪着秦氏山上住了月余,到十一月中旬,七郎夫妇携幼子许灏亲自上了山来恳请秦氏下山去,不然,这个年都不知道要怎么过了。

宋惟出海了近十个月,回来后皮肤都变成了蜜色,身体矫健,带着一种特别美丽。

宋惟不喜欢珠翠满头,故而只是让丫鬟给编了辫子,头上又用漂亮绸布包了一下,完全是个时兴发型。

宋惟回来也见了几个贵妇人,贵妇人看她是这种发型,不由都很诧异,宋惟就胡诌说这是洋人里流行,广州城里便还有人模仿她这种发型呢。

不过她打扮成这个样子跑来见秦氏,就实是有些不妥当了。

秦氏坐堂屋上位,下面坐了儿子儿媳和女儿,她也不理七郎夫妇,只是让灏儿去了她身边,拉着他手问他近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