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娘又去安排好了自己庄子和仆人,这便又回到了蘅兰行宫来,这次皇帝对她很放松,即使她出月华苑去走走也并不被限制。

季衡这次怀胎,孕吐反应又很严重,好是晚上并不非要起来吐一次不可,故而睡眠便还好,皇帝也就安心了很多。

季衡回蘅兰行宫之后,皇帝怕他累着,再没有让他去听过早朝,大臣们发现皇后不再来早朝,一干人等便又不适应了,还下朝后窃窃私语,互相询问对方是否知道皇后为何突然不来早朝了。

“皇后这是病了?怎么不来早朝?”

“这个老夫如何知道,谁听到过什么风声吗?”

“据闻西山行宫时,翁太医一直近身伺候着,怕是确又是病了。”

“皇后这身子骨可是太差了些。”

虽然大家都不会说出口,但不少人心里却会想,说不得不是什么大病,只是风雨不堪摧折呢。

到底收起了亵渎心思,一本正经地谈话题,“皇后身体不好时,皇上处可不好伺候,留心些才好。”

便有人附和,“是呀。”

季衡虽然也会去为皇帝承担处理部分政务,皇帝遇到棘手事情,也会来找他商量,但两人毕竟都顾及身体,季衡去玉恒殿时间便少了很多,陪孩子时间便多了。

皇帝虽然请了宋太傅继续为自己儿子们做老师,但宋太傅一代大儒,来教导四岁多孩子识字,也实太大材小用,这段时间,季衡便开始自己教导儿子,不再浪费宋太傅这把牛刀了。

而杨麒儿自然也喜欢阿父教他,因季衡讲解要比宋太傅灵活很多,而且还亲自画很漂亮图给他。

这个时代孩童认字启蒙教科书,已经是图文并茂,丝毫不死板,而且杨麒儿作为皇子,那教科书比一般孩子还要加精美一些,纸张十分好不说,且还全是彩图,但杨麒儿小小年纪,已经极具艺术细胞,认定了那教科书上图画太过死板,他便不愿意看,非要季衡画给他,因季衡画得加灵动。

季衡会抽上午教杨麒儿认字和算数,下午便让杨麒儿写字,学习之外时间,他也会陪着儿子玩益智游戏。

这些时候,杨歆儿便作为旁听生,大多数时候是一边自己玩自己,有时候也直接睡着了。

杨麒儿学习时间并不多,其他时间都任由他玩耍。作为只照顾孩子全职家庭主夫,季衡和孩子们一起时间特别多,两个孩子也都十分喜欢腻着季衡。

季衡坐椅子上翻看一本书,旁边茶凳上摆着一大盘柚子,他现全靠柚子皮香味来压下反胃感觉,其实他也喜欢吃柚子,不过翁太医不让他吃,说那柚子凉性。

肚子里孩子已经有近四个月了,怀杨麒儿和杨歆儿时候,这个时间也早就不孕吐了,但这次季衡还会犯吐,他也是无法。

杨歆儿和哥哥一起玩了一阵子拼图,就觉得有些犯困,从毡毯上爬起身来,也不和杨麒儿说一声,就自己往季衡身边走来,杨麒儿看到弟弟走了,赶紧跟了上来,杨歆儿到了季衡身边就往他身上扑,嘴里嘟囔了一句,“阿父,睡觉。”

杨麒儿赶紧伸手把他往自己怀里拉了拉,季衡还没有说话时候,他就俨然一个正正经经老师,给弟弟说道,“阿父肚子里有妹妹,你不能要阿父抱着睡,会把妹妹压得长不大。”

杨歆儿回头看杨麒儿,打了个哈欠,含糊道,“可我要睡觉。”

季衡把杨歆儿抱了起来,并且亲了杨麒儿额头一下,说道,“我现还是抱得动歆儿。”

杨麒儿盯着季衡肚子看,“妹妹都还没长大呀。”

季衡点头,“还要等呢。”

又对杨麒儿说,“叫杜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