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道,“也不必如何定日子,就这几天走吧。”

季衡道,“总要准备准备,也得花上几日呢,再说,皇上也要和朝臣们说一声。”

如此,后就把日子定到了十日后。

两人还说话,那边杨麒儿就自己要去拉鱼竿了,杨歆儿一直看着他哥哥,赶紧伸手拉皇帝袖子,皇帝和季衡都看向他,他便又指向了杨麒儿。

季衡站起身看杨麒儿要把一根鱼竿拉了起来,他人小力小,哪里能行,便笑着过去帮忙,静明湖中本就鱼多,自然很就能钓上来。

但这一条却是很小,季衡拉上来后,给两个儿子看了看,就又让杨麒儿亲自将鱼放回了湖中,并且对孩子们教育道,“鱼太小,就要把它放回去,让他长大,这样,鱼就能够有机会成长,而且不会被钓光。对待百姓也当如此,要给他们机会休养生息好好成长,不能一味盘剥百姓,不然百姓穷困,国家也就积弱了。所谓藏富于民,百姓富裕了,才是国富。”

杨麒儿跟着宋太傅学了大半年知识了,对季衡这话,是懵懵懂懂能明白,而季衡一边用桶里水给杨麒儿洗手,一边又问他道,“麒儿明白吗?”

杨麒儿便说道,“我知道,要等鱼长大了,才将它们钓上来。”

季衡用手巾为他擦擦手,亲了一下他额头,又和他一起去装鱼饵安放钓竿。

没用多久,季衡就钓上来了五六条鱼,而且都还不小,小全放回湖中了。

杨歆儿也从爹爹身上爬下去,和他哥哥一样那装鱼大木桶边扒着看。

钓了大约有近一个时辰,太阳也大了,一家四口就招来宫侍收拾东西,并且把鱼带回去做午餐。

故而中午饭桌上,有鱼丸子,有鱼片粥,有鱼汤,还有煎鱼排等等。

静明湖中鱼并没有地方上上供给皇家鱼来得珍贵,但胜是刚钓上来就喷饪,味道也很不错。

连季衡都多吃了一碗鱼片粥,杨歆儿也是对那被季衡夹碎给他鱼丸子十分钟爱,不过没敢让他多吃,杨麒儿则喜欢煎鱼排,而且不久前季衡亲自做过烤鱼吃,他还对此念念不忘,此时都还说,“阿父,我还想吃上次烤鱼。”

季衡为杨歆儿吹凉了鱼汤让他喝,便回了杨麒儿一句,“你和弟弟都还小,烤鱼吃多了对身体不好。等再过一阵子了,我再做吧。”

皇帝便道,“你近来身体不好,折腾这些做什么。”

季衡便说,“并不累,只是一家人能够围一起烤一条鱼,便很好,不是吗。”

皇帝便笑说,“那去西山行宫烤鱼去,那里有山上冷水鱼。”

季衡道,“挺好。”

杨麒儿就欢兴鼓舞地问,“什么时候去西山行宫?”

季衡看他那高兴样子,就道,“等你把那本描红写完时候。”

杨麒儿萎了一下之后,就又高兴起来,“我可以很写完。”

季衡一边给小儿子擦嘴,一边揶揄说,“食不言寝不语,咱们一家子讨论吃,不就是个烤鱼,让别人听到了,恐怕还得说你们没有皇家气派。”

皇帝直接笑道,“皇后烤鱼,天下仅有,谈论这个,才是皇家气派吧。”

杨麒儿赶紧点头附和,连杨歆儿都抬头看季衡,抿嘴笑起来,季衡摇头叹道,“都跟着你们爹爹笑话我啊。”

皇帝带着皇后和太子殿下三皇子殿下到西山行宫避暑,第二天,皇后之母许氏和老季大人就被接了过来。

看到杨麒儿和杨歆儿,许氏和老季大人都欢喜不已,许氏对着孩子问这问那,陪他们玩,连季衡她都不理睬,老季大人则是坐旁边看着,为官多年早就练就喜怒不形于色本事他,此时则是一脸笑容,杨歆儿唤了他一声外公之后,他欢喜得说话都结巴。

杨歆儿长得和季衡越来越像,只是性格似乎比季衡还要冷淡些,不过没有季衡严谨,现才两岁,就一味地只是发懒。

也许是没有看着季衡长大,老季大人便很是执着地要杨歆儿身上补起来,故而对着他时,能够把声音放柔十倍。

季衡陪皇帝一边下棋,许氏和老季大人看孩子,外面松风阵阵,屋子里十分清凉,一家人待一块儿,甚至没有要宫人旁边伺候。

皇帝思考棋路空当儿抬头看了看屋子里情形,不由心里十分舒心乐,这就是家感觉。

皇帝自知对于一个帝王来说,这些是多么难得,季衡想棋路时候,他突然问柔声柔气教杨歆儿堆积木老季大人道,“季爱卿,璎哥儿也有十三岁了吧。”

老季大人愣了一下,就回道,“回皇上,正是。”

皇帝看了季衡一眼,就说,“上次端午,他是病了,才未入宫来,近来如何了。朕听闻他学问了得,已经考上了秀才,且还是同期第一,年龄又小。爱卿这是又要为朕培养出一位状元呀。”

老季大人恭敬地道,“多谢皇上惦念夸赞,他当不得夸。能以后考上进士,便已是不错,状元哪里是一般人能考上。不过微臣只盼着他能够身正自持,不辱没门庭便罢。”

虽然璎哥儿是庶出,但是老季大人唯一一位嫡子被皇帝夺来做了皇后,璎哥儿便成了季府唯一男丁,自然是十分受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