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5第四卷

而且他下东南来后,因为海患频出,他也是跟着战事各地地跑着,着这巡抚府日子没多少,他自然也不想一应仆从跟着自己拖后腿,故而每次出门,几乎只带了四大死士。

于是同卞武郎商等倒是加熟悉亲近一些。

季衡卧室房间里烧着两个暖火炉,熏香炉里则是燃着安神香,床上放了两个汤婆子,他怀里还抱着一个暖手炉,倒是并不冷。

安神香香味里,白天紧绷神经总算是松弛下来,他想到了远千里之外皇帝还有儿子,自然也想母亲还有季大人等。

要过年了,一个人孤零零,不思乡也不行。

季衡叹了口气,又对自己说,“男儿立志,不平东南海患,誓不回还。”让自己不要再多想其他。

虽然不让自己再多想,之后给京中皇帝送奏折时候,他还是送了些江南特产礼品回去,里面还有给二皇子殿下几样玩具。

而给季府送节礼,则是之后慢慢送上京。

季衡从来不会有只言片语对皇帝表达思念和情意,原因只是怕自己表达了,皇帝恐怕就直接不管不顾地召他回去了。

付扬来余杭,自然也给季衡带了不少东西,都是皇帝和许氏准备。

一应用品,吃穿用全,甚至皇帝还让给带了几大盒子来小日子时候用品。

幸得这几个大盒子是专门用锁锁住,交给府中管事收拾时候,管事就知道这个不能打开,直接送到了季衡书房里面卧室里去。

季衡小日子十分不准,翁太医想了办法为他调养也没什么效果。

大约是季衡太忙太累,身体自动就不来月潮了。

昭元十五年一片鞭炮声里到来了,整个春节期间,巡抚府自然是被人踏破了门槛,季衡却称病了并没有出门接待过客人,都是管事管理此事。

赵致礼春节期间依然没有得闲,因为得到信报有小股海寇骚扰宁波,卫所兵力不足,他前去驰援,到正月初九才回到余杭。

回到余杭他就来找季衡来了。

季衡是不收礼,即使节庆也不收贺礼,他自然也不会破这个规矩送礼,但是什么都不带去给季衡探病也不好,他便手里亲自提了一筐生蚝,大摇大摆进了巡抚府。

季衡这几天确是病了,大约是前面有两三月没有来月潮,这春节期间他可以闲一点,心里刚放松下来,下面就开始哗啦啦来潮了。

当晚就染得褥子上一大片血,他早上起床发现时候,就皱眉一阵烦躁,处理了之后就赶紧让人叫了翁太医前来,翁太医自觉自己倒霉催,好好太医院医正,做起军医来也就罢了,季衡每次来月潮处理弄脏衣物被褥等,也全是他活。

季衡有着一种心理,平常忙累地像条狗他也不觉得什么,但是,只要一来月潮,他就自觉自己得了动弹不得重病,非卧床不起不可。

于是,翁太医开始像个老妈子一样,亲自给季衡熬月潮期间吃药,伺候他喝,又为他处理弄脏褥子和衣物。

赵致礼提着那一筐生蚝来季衡卧室时,季衡正靠坐床上看各地奏报和密报,他下了东南,就派了奸细探子混入各海寇里面去打探情况,之前一直没有什么收获,现趁着春节,这些探子倒是送回了些密报,季衡便看着这些想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