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衡说，“我发现你又长高了。”

许七郎说：“这是自然，怎么会不长高。去年轻裘穿着都小了，今年都是做。”

季衡轻叹：“那真好，我还要再等两年才能好好长呢。”

许七郎笑起来：“你就这么小也挺好。”

季衡不高兴地道：“胡说。”

许七郎想说本就是这样，但被季衡板着脸就不敢说了，季衡又交代他：“你这时候得每日喝羊奶，不然你骨头长不好。”

许七郎道：“那味道可腥得让人受不了，亏你能喝。”

季衡心想要长高难道不付出点代价吗，他才不想自己到时候太矮，看起来像个女人，不过，季大人和许氏都不是矮小身材，想来他应该不会太矮。

季衡不和许七郎多说，就要往前院走，许七郎居然跟了上去，季衡不得不说他：“你跟着我做什么？”

许七郎笑道：“知道你和张先生是有要事要说，我是不会去打搅你们。我只是去西院里，找穆释真玩。”

季衡愣了一下，“他来了？”

许七郎点了点头，“从前面书房里回来时候，遇到他了，他来看他家姑奶奶。”

穆释真就是穆真，是四姨娘娘家侄儿，她娘家也只有这么一个侄儿。

季衡没说话，许七郎就凑到季衡耳边小声说了一句，“近四姨娘姑姑跟前可好了，应该是想让穆释真来咱们书房上课。毕竟现安先生十分之好，经常又有姑父清客给讲授，张先生还会抽时间去看看。她也是看上这一点了吧。”

季衡沉吟片刻，说，“你想要有个伴一起上课吗？”

许七郎说，“倒是无所谓，要是你能回来就好了。”

季衡说，“上次我让人去给京里各大赌坊说了，不许再让穆家那位舅爷进门，但是据说他竟然就跑去些野盘子赌上了，看来这赌瘾真是没法子。四姨娘想来也是这么觉得，所以就不想管她大哥，反而是看侄儿可以抬举，就想着把家中香火保住吧。”

许七郎道：“看来就是这样了。”

季衡上了前院去，张先生还没有到，他就进书房里又重翻看了他父亲寄回来信，信中没有说太多，也没有写江南那一笔账。

季衡心里叹了口气，正琢磨着，张先生也就进来了，还听到张先生对这里管事吩咐，“这里面怎么这么冷，大少爷里面，就该给准备两个暖盆。”

管事诺诺答应了，张先生已经进了里间来，看到季衡坐书桌后面，一脸沉肃样子，给张先生感觉就是这里坐是季道恭。

季衡起身对张先生行了个礼，说：“张先生，请坐。”

张先生笑了笑，才去坐下了。

季衡看管事送了两个暖盆进来，又送了热茶进来，就交代道，“出去后看着点，不要让人到这周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