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太医为衡哥儿处理好了伤,衡哥儿一直就咬着牙手紧紧捏着骑装下摆来忍着痛,严太医看他小小年纪,又是很娇嫩面相,有这份忍耐,便很赞赏。

侧过头对林师傅说,“老夫给上了药,这点伤,不算什么。只是要想不留痕迹下来,倒不是件容易事情。”

林师傅叹了口气,道,“就是以后留下痕迹,让人难办。”

这时候衡哥儿却说话了,“林师傅,严大人,你们不用担心,作为男儿,留点伤痕,也没什么。”

两个大人看了他一眼,都心里叹了口气。

之后课自然没法上了,而且也早过了下课时间,已经有人去叫了抱琴来,抱琴看到衡哥儿脸上伤,马上就泪眼汪汪,又是心疼又是着急,话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徐轩一直跪那里不动,之后皇帝让了宫轿来送衡哥儿出宫,衡哥儿要走时,又去找徐轩说道,“我会去再求求皇上。”

徐轩却很不领他情,青着面孔朝他骂道,“滚开,不需要你假好心。”

衡哥儿蹙了一下眉,只好不再和他说话,出了大殿外面上了轿子,出宫去了。

怕衡哥儿回家路上吹了雪风伤口发炎,皇帝还很细心地让人送了帏帽过来,衡哥儿坐轿子里也戴着帏帽,随着轿子一起一伏,脑子里想着事情,神色沉肃,并不见脸上被伤痛苦。

因为衡哥儿被伤了脸,皇帝让他伤没好之前,不用再进宫伴读,然后派了几个太监来跟着衡哥儿回家去解释事情,又让送了宫廷秘制玉颜生肌膏,几样珍贵药品,还有赏玩小玩意儿。

衡哥儿回到家里,许氏看到他脸上伤口,因为有皇帝派来太监,她自然不能表现出自己愤怒悲痛,先还只能谢恩,留了几个太监喝茶,又每人包了一荷包银锭作了辛苦谢礼,然后派了车送了他们回宫去。

等把公公们送走了,许氏才心疼又悲愤地看着衡哥儿脸,比别人她自己脸上划了口子要痛苦得多。

她咬着下唇,几乎说不出话来,只是连连哀叹。

衡哥儿只好安慰她,“娘,我这不会留痕迹,你别难过了。”

许氏摇着头,眼泪水眼眶里打转,“你别说话了,小心将伤口扯着了。”

之后将衡哥儿好好安顿自己卧室里,甚至不让衡哥儿回他自己卧室去住,她因为不要衡哥儿说话,衡哥儿只好用笔将下午发生事写了一遍给她看。

许氏得知是严太医给看伤,虽然他们这种人家想请到太医,是困难事情,但并不是请不到,她就赶紧让管家拿着季大人拜帖去请严太医来,又让准备了丰厚谢礼。

衡哥儿没说是徐轩指导他剑术时候步步紧逼,根本不是指导,就是专门为了威慑他和教训他,只是说了练剑时候,被徐世子给误伤了,徐世子还因此被皇帝责罚,他出宫时,他还跪那冷冷清清殿里,说不定以后还不能给皇帝做伴读了。

许氏看到衡哥儿写这些,依然是愤愤不平,说,“虽然咱们家门第没有他徐家高,但是你这脸上要是真留痕迹了,他这跪一下就抵得了吗。”

许氏虽然只是内宅妇人,但是作为京中高官家当家主母,对朝中局势还是知道,她知道皇帝有倚靠平国公府徐家意思,所以她根本就对衡哥儿所写,徐轩说不定以后不能给皇帝做伴读事上心,觉得这根本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