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卫东蹙眉说:“茶几上那么多东西,你非要选它。”

方黎一听,心里气得很:“我就应该拿那个茶杯砸你!去拿!”

秦卫东看着他:“真去?”

方黎瞪他:“去!”

不管方黎真哭没哭,反正刚才是要哭了,秦卫东打心眼里最怕方黎掉眼泪了,方黎掉一滴眼泪,别人惹的,他睚眦必报也要给方黎讨回来。

但自己惹的,秦卫东就有种好像踩在烧红的烙铁上迷了路,滚烫着双脚,又找不到出口的感觉。

方黎看着他真去了,心里气吧,又觉得好笑,这男人有时候一点也不听他的话,能把他气死。

但有时候又听得出奇,他说的什么屁话他都会当真,不打折扣地。

没一会,秦卫东拿把杯子过来了,方黎看看,里头还有半杯温水,秦卫东说:“喝了,喝完再砸,刚才你没喝水,明早你要口渴。”

这算是方黎在美国时养成的小习惯,如果他泡了澡,没喝水,半夜常常会被渴醒,以前没浴缸时没这毛病,后来有了,他半夜醒了几次找水,秦卫东就记得了。

秦卫东看了眼手机,回了两个工作信息,就等着他喝,他就这样等着,似乎比起砸他,方黎喝水这件事更重要一些。

方黎把水喝了,等他喝完,秦卫东看杯子里不剩一滴水了,就站的远了些。他觉得没什么丢人的,他让方黎砸得多了去了,不差这一次,砸就砸吧,反正是在家里,也没人看。

秦卫东站好了,又对他说:“家里砸我可以,外面不行。”

方黎看着秦卫东,男人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好像下一秒即使飞砸过来一只骨瓷杯,他也不会有丝毫地闪躲,方黎的血压上升,他一阵头疼,头疼的很!

他掐了掐眉心:“秦卫东,我们谈谈。”

秦卫东意外地看了他一眼,有点惊讶他还没砸,就肯跟自己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