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中央一定会采取措施来避免难民的流失,这是重中之重,我只要完成好这个任务,让他在这一局扳回来,然后对谢列平施展些压力,他们的调查不会顺利。”

“真的可以吗?”我抑制不住内心的忐忑,紧紧抱住他。

“真的,我已经受够了。”他亲吻我的额头,“这么多年无论怎么做,都有人想把我拉下去,他们歧视我的出身,无视我的信仰,无法战胜对我的恐惧,只能叵测地处处陷害我,可我还是走到了今天,无数次难关都过去了,这次也一样。”

“况且,我身边有你。”

他温柔地笑,咬了咬我的唇:“我会倾尽全力。”

我泪眼朦胧地缩进他怀里,恨不得把自己融在他的身体里。我在心里向耶和华祷告了一千遍一万遍,不要让我和这个人分开,我和他的生命已经牢牢缠绕在一起,无论如何都无法再轻易割舍。我也会倾尽全力,他要对抗的,我和他一起对抗,无论面对什么样的困境,我都不会退缩。

仿佛宣战一般,我和他都是目光炯炯,我们深情望着彼此,在夜色下酣畅淋漓地拥吻,在昂扬的激情与斗志中纠缠彼此的身体,互相安抚对方,极尽温柔,不知疲倦,直到天明。

第111章 Chapter 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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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15日,乌布利希在东柏林举行的一次记者招待会上讲话,赞扬了苏联的立场。而在后面的提问阶段,他做出的评价却很奇怪,似乎在暗示将来要发生的事情。

当一个西德记者问及一个“自由的柏林城”是否意味着“国家边界将树立在勃兰登堡门前”时,乌布利希回答道:“没有打算造一堵墙。”

我拿着报纸翻来覆去想再找点什么有用的信息来,却只是白费功夫。他们这种人向来说话滴水不漏,根本难以分析出什么。

我问尤利安,他也吃不准。

“赫鲁晓夫在对柏林的问题上已经习惯了守口如瓶,在最后一刻行动前他不会让他的想法被任何人得知,当然,除了乌布利希。”

尤利安检视我身上的伤势,满意地笑:“好多了,淤青都散去了,看来我的医术不错。”

他又抬手抚摸我头上的伤痕:“听说最近他们研究出一种祛疤的药物,我给你弄些来吧。”

“怎么?嫌我丑了?”

他孩子气地挑起一边眉毛:“你嫌我老吗?”

“丑的配老的,刚刚好。”

我抱住他,结束一天工作后的他眼角眉梢都带着挥之不去的疲惫,我轻抚他的脸,让他贴近我的胸膛,听心脏跳动的声音。每到夜深人静的此刻,他总会露出幸福的恬笑,似乎是在汲取力量似的。

“我不能再继续赖在这里了。”我在他耳边轻声说:“对你影响不好,另外史塔西那边还有事情没有交代。”

“嗯,你随意,我只希望每天都可以见到你。”

8月初,我在白色宅邸修养了一个多月,终于回到了史塔西。心情很无杂,无论如何都回不到以前的状态了。杜恩时常满怀抱歉,忧心忡忡地望着我,我只能回以略显惨淡的笑容。

我不再外出执行任务,镇压难民问题全权交给了杜恩,米尔克没说什么,只是某次站在办公室外默然地看我,双眼居然微微发红。

“有什么办法呢?”我从一堆文件中抬头看他,“你其实早就告诉过我,不是吗?”

我捂住自己的心口,想必笑得很苦涩:“我的心理,现在前所未有的强大,我不会后退,永远不会。”

米尔克神色哀伤起来,他难过地摇头,走上前来,第一次,伸出手抚摸我的头。

就像兄长一般,他爱怜地抚摸我。

“一个人怎么能经历这么多的磨难呢?”他突然抱住我,把我环在怀里。

“这个世界,怎么能这么残忍呢?”

他在轻微颤栗,有什么一滴一滴落在我的额头上,我被他的情绪所感染,抱住他号啕大哭起来。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

“大概是因为我犯了太多的错,可我不后悔啊……我该后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