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又将他惹得气喘吁吁、浑身酥软,周涧才勉强放过他,与他眉心相抵道:“宝宝,这才是告别吻。”
白乔急促吐息着,肩膀一耸一耸的,水亮红润的嘴唇轻微抿了抿,回应他:“我,我会学。”
周涧闻言稍怔,随即便难以遏制地笑出了声,嗓音低沉沉地响在白乔耳边,震得他耳根滚烫发麻。
“怎么这样乖啊。”周涧轻叹说,爱不释手地揉搓他细嫩的脸蛋,好半晌收敛起情绪,又道,“最近工作重新忙起来了,可能不会像前几次见你那样频繁,但有时间我就过来找你,嗯?”
白乔自然没有任何意见,乖顺点头说好,下车之后站在路边跟他摆手再见,看着车子驶远了,再一步一步往便利店里走。
白乔打开店门,脚刚迈进去,便和杵在窗边,满眼促狭的小夏对视上。小夏静静盯他两秒,嘴角上扬戏谑道:“我看到了,你们在车里接吻,好激烈哦。”
白乔身体骤然一僵,反应过后便慌乱无措起来,满脸羞臊,红潮瞬间肉眼可见地漫延到了脖子:“啊,我,我们……”
“谈恋爱嘛,不用解释,我理解。”小夏挤眉弄眼笑道,视线落到他的手上,好奇问:“你拿的什么啊?”
白乔见他不再打趣,悄悄松一口气,绷直的肌肉松懈下来,如实道:“是他给我准备的午饭。”
“嗯,好男人,这回你不用再啃打折面包了。”小夏赞许般评价,转而兴冲冲道:“上次你不愿意说,那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他叫什么,年纪多大,是做什么工作的啊?”
俨然一副“娘家人”替他把关的姿态。
白乔嘴巴张了张,被一连串抛来的问题砸得些许茫然,回答不出。他这才缓慢意识到,原来除了周涧这个名字,其实他是一无所知的。
小夏看他的表情,那股八卦兴奋劲儿忽然淡下去不少,小心迟疑着问:“他没告诉过你吗?”
白乔摇了摇头。
“那你可以主动问他啊。”小夏说。
白乔依旧沉默,其实依照他们两个人的关系,周涧不告诉自己也是正常的,他也没资格打探对方过多的私人信息,出界了。他偷偷喜欢上周涧,就已经出界了。
小夏神色复杂而纠结,似乎在思忖是否应该提醒白乔要谨慎一点,现在社会上有很多骗身骗心的渣男。但他想起刚刚白乔进门时脸上掩不住的愉悦幸福,话到嘴边却犹豫了:“如果要在一起,还是知根知底比较好。”
白乔顿声片刻,说:“我知道的。”
周涧提前告知了工作忙碌,因此白乔对他隔三差五地出现没有任何怨恼,每次一起用饭、洗漱,再顺理成章滚到床上。白乔双手紧紧攀附着周涧的脊背,像枝条柔韧的绿色藤蔓将他缠绕,瘦凸的脚踝被撞得晃荡,泄出甜腻细碎的呜咽呻吟,成全一场酣畅淋漓的性事,又像一对亲密恋人,骤雨初歇后,抱在一起酣睡过去。
昨夜下了一场大雨,即使太阳已冒出头,被褥还是有些受潮,白乔睁开眼看了看时间,继续躺在床上磨蹭了一会爬起来。今天是夜班,不需要去那么早,他将房间仔细打扫一通,临近傍晚才走出家门。
日落之际,暮色四合。阳光变成昏黄色,如油彩泼洒到斑驳的小巷里,云层绵软堆积,在天边拉出一片绮丽的橘。白乔甫一露面,就被丽姐喊住了。她仍穿着一身艳红吊带长裙,指间夹着烟,从闲聊的几个人中挤出来。
“丽姐。”白乔率先唤了一声,疑惑问:“有什么事吗?”
“是有。”丽姐承认,吸一口烟再吐出去说:“你被那位客人买断的一个月时间到了吧,他还续吗?”
白乔闻言心脏猛地抽痛了下,咬了咬唇,垂下眼摇头:“我……不知道。”
昨天是一个月期限的最后一天,他等了很久,从傍晚到凌晨,周涧没有过来。他翻遍手机通讯录,却发现并没有对方的联系方式,就连一开始的“包月”钱,都是周涧通过付款码转账给他。
白乔在血液逐渐冷却中悲哀地明白了,他的喜欢得到地回应是否定,周涧一直将他当做卖身的妓,是他贫瘠的心脏,不管不顾偏要勉强开出一朵叫周涧的花。
闹了笑话。
“那就先搁了吧,不是急需钱么。”丽姐道,“你还记不记得王老板,一个月了还在惦记你,哪天先陪陪他吧。”
白乔手指绞紧衣摆,唇色泛白,天人交战半晌,他说:“丽姐,我……暂时不想卖了。”
丽姐显然没料到他是这个答复,夹烟的手一顿,柔媚上挑的眼深深注视着他,似乎看透了他所有的秘密:“小乔,姐跟你说过,永远不要对客人产生感情。”
“对不起。”白乔眼前顷刻便红了,氤氲起一层潮湿的雾气,“对不起。”
“你没有对不起我,小乔,只是这样你会受伤的。”丽姐的手摸上他的发顶,带着暖,像长辈对晚辈的怜爱,叹息说,“好了,我替你回绝王老板,你调整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