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白脑子里立刻浮现一片——
“我困了,晚安。”
司明翰捏他脸蛋一下:“小混蛋!”
后面江月白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似乎是司明翰下床了,接着浴室门打开又关上,很快就是一阵哗哗的水流声。
江月白是真的不困,没人看着就睁着眼睛发呆,过一会看一眼浴室,还在哗啦啦,又过一会在看一眼,依旧在哗啦啦……
哗啦啦的时间有点久了。
江月白在被子底下拍拍自己的肚子,嘴里嘀嘀咕咕:春天一到,万物都燥起来了。
月份越大,江月白晚上睡的就越不好,司明翰最近也不敢招惹他,自己难受了也都是偷偷摸摸自己解决。
看他独自呆在浴室哗啦啦的时间越来越久,江月白没事就开始默默计算距离卸货还有多少天。
江月白的预产期在四月,而现在是三月,说快也很快,这个时间段居朱博士说,孩子是随时都有可能出生,两家人都开始提着心准备到时候用得到的东西。
就连赵阿姨都和李师傅没事就在厨房专研那种饭菜适合给江月白坐月子餐。
因为江月白是个男性,不同于女人生孩子,所以月子餐拟定了一个又一个,也推翻了一个又一个。
在江秀云和周婉开始每天围着他打转,司明翰也焦躁的连夜失眠,江月白的孕期终于到了最后时刻。
话说那天中午江月白一点感觉都没有,还在香喷喷的吃猪小排,中间司明翰去接电话,没人给他剔骨头,江月白等不及就自己拿着啃。
许是太久没有自己啃骨头了,他失手之下骨头磕上了牙齿,疼的眼冒泪花,还吐出一口血水。
接电话回来的司明翰看到唇边沾着血的小年轻吓的一抖,以为他身体内部出了问题。
刚好在场的江秀云和周婉吓的筷子都掉了,一个以为孩子出事跑去找朱博士,一个以为食物中毒想拨打120。
总之全都吓的面无人色,结果江月白自己吐掉了嘴里的一个骨头渣,皱着脸捂着腮帮子苦巴巴的说:“我磕到骨头了,牙疼!”
司明翰看着被他吐到桌子上的骨头渣,检查了一下上面确实带着血迹,却还是不放心的询问:“真没事?肚子疼不疼?”
江月白端水自己漱口,吐干净后一脸奇怪的摇头:“我是磕到牙关肚子什么事?”
“你……”
“来了来了,朱博士来了,快看看小白怎么了,刚刚吐血了!”
江月白看到朱博士,大胡子都凌乱的盖住鼻子了,表情一愣,然后哈哈哈笑,指指桌子上的小骨头:“不是,我是骨头磕到牙了,是牙流血了,牙疼。”
着急忙慌被拉过来的朱博士,一脸空白的抹了一把被风吹乱的胡子。
所以是一个乌龙破坏了他做到一半的实验吗?
江月白看大家似乎还在怀疑,站起来走了一圈拍拍肚子:“看,我真的肚子有点疼!”
这话术转折的有点奇怪,大家一时都没反应过来,只有司明翰注意到小年轻又皱巴起来的脸,紧张的扶住他:“怎,怎么了?”
“肚子疼!”
江秀云表情有点呆:“不是说牙疼吗?”
江月白都要站不住了,小脸迅速变得苍白,抓住司明翰手臂的手指头都用力到发白,唇瓣颤抖:“现在,现在是真的肚子疼……”
周婉也有点六神无主,她上次生孩子都是三十多年前的事情了,虽然最近也有想过好多次生产时的流程,可是真到了这时候却脑子一片空白,楞了半响唯一的反应居然是打电话给老公。
江秀云,亲家母脑回路也有点奇怪。
好在朱博士是个稳得住的,立刻现场指挥起来:“司先生把人先放下,去开车,江女士去收拾需要用到的东西,周夫人可以先联系医院那边准备起来,让医生护士都准备好到位,等到了地方就能立刻进行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