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有此念头,魏雪呈就又开始哭了。
他的眼泪“啪嗒啪嗒”以收不住的势态往下掉,整双眼睛红得要命,又结结巴巴地喊:“哥……”
宿清回过神来望着他。
魏雪呈哭得抽抽嗒嗒的:“我怀了五个月了,很、很辛苦……呜呜,留下来好不好,不要打掉,老公、老公,我给老公生个宝宝,只有这一个宝宝……”
他本想止住自己的眼泪,谁料越说越觉得委屈,于是越哭越收不住:“我之前一直吃不下东西,总是吐,多走几步就晕,真、真的很辛苦……别不要宝宝,我怕哥不准我要才不说的……不要生气,不要流产,求你了哥,我爱你的,我爱你……爱你才会想给你生宝宝。”
宿清没开口,一双眼睛几乎要把魏雪呈看穿。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说:“我是很生气。”
魏雪呈兀地看向他,再也说不出话。
宿清想要去扼住魏雪呈的颈,可想到魏雪呈怀着孩子,他到底没有动作。
他抑制着自己发颤的声音,对魏雪呈道:“在你眼里,我是会让你去打胎那类人吗?”
有时候宿清真想挖开魏雪呈的脑子看看究竟装的是什么——他是这么想的,也这么说了。
宿清在魏雪呈的失语下接着说:“我不想你怀孕,只是不想你会因为宝宝难过。”
他站起身来,盯着魏雪呈,加重自己的语气:“他可能会残疾,可能畸形,也可能活不到生产那一天,你有想过吗?”
——他想过。
和魏雪呈做的时候,有很多次他都想过想要魏雪呈给他生一个宝宝,魏雪呈那么好,他想要一些可以证明他们真正在一起过的证据。
他想给魏雪呈纹身,想给魏雪呈戴项圈,想在魏雪呈身上留下他的痕迹。
可是他和魏雪呈是亲兄弟啊,能在一起就算是老天爷开恩,他又怎么好去奢求别的?
魏雪呈身上一股莽劲儿,会在他们要分离的前一晚撸掉套坐上来求他内射,什么话都敢说,可他不能让魏雪呈受到伤害。
如果那个孩子不幸,魏雪呈会有多难过,又会有多自责?所以他不允许自己和魏雪呈无套做,没有套的时候他会用手指操魏雪呈,或者给魏雪呈舔,反正魏雪呈也会给他口出来的,他不在乎那一次两次。
宿清的眼眶居然也发起红来,他道:“我想一想就会难过,因为那是我们的宝宝,何况他长在你的身体里面啊?”
你又会多绝望呢?
他长长地,长长地换了口气。
“可是如果怀上了,你就告诉我啊?”宿清哑声说,“我怎么会要你去流——操。”
宿清话讲到一半,猛然意识到自己好像真的有和魏雪呈说过类似的话,瞬间哑口无言。
他和自己生起闷气来,这一刹宿清和魏雪呈同时变成了闷葫芦,两个闷葫芦放一块儿,有四个闷葫芦腔。
好一会儿,宿清的声音才又软下来:“好了,宝宝。”
“不用怕的,不会让你去打掉,我没你想的那么畜生。”他坐回到魏雪呈身边,搂抱住魏雪呈,把下巴搁在魏雪呈肩上,“总之,不要瞒着我。”
怀胎一共十个月,魏雪呈却能瞒一半时间,不知道的还以为魏雪呈肚子里揣了个野种。
宿清都快不知道说什么了。
他实在不想再掰扯这件事——怀孕应该算是一件好事,不应该闹得他们很不愉快。
他心态便又平稳了,嘴唇碰碰魏雪呈的耳垂,抱得紧了一些:“就当我们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从头再来一次吧,从我问你为什么不开心开始。”
“我刚刚吻你了吗?再接一次吻吧,我爱你的,不会再让你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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