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会见到那一年的瑞雪,看见太阳照在花店外落雪的玫瑰上,闻到烤红薯的香味,遇到自己的爱人。
待机缘巧合生意做到仙城,她特意选到宿家做生意伙伴,只是为了报答当年她的那一首歌。
梁夫人问宿荀生,听说老爷子还收养了一个女儿呀?怎么没见过她。
宿荀生说她去国外深造了,会长久留在国外发展,等有机会一定见一面。
她未曾起疑,她竟未曾起疑。
梁夫人又叹了口气,神情自责:“我不知道她这些年来,竟经历了这么多事。”
到底是陈年旧事,她也好几分面子,没有跟魏雪呈说到“我以前想去自杀”这个份儿上,只同魏雪呈讲:
“我是她的粉丝。”
魏雪呈和梁夫人聊了许多,大多时候是梁夫人问,他回答。
他们的话题围绕着他的妈妈,两个都对她心怀愧疚的人,这时难得说到了一起。
魏雪呈的眼眶酸起来,他想到了第一次欺骗钟芝兰的时候,钟芝兰对他毫无所察,修剪花枝的模样。
她那么信任他,而他一次次把她的信任如花枝般剪碎。
他想家了。
组建一个新的家庭,是你和我都退出各自的原生家庭,宿清做到了,但他现在还做不到。
他才十八岁。
终于梁夫人对他说:“你也应该知道,我是站在谁立场上的了。”
她眼神平静,甚至带着一些仁慈和怜爱,让魏雪呈一刹那透过她,想起自己的母亲来。
梁夫人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很清楚。
她要他回家,回到仙城,回到钟芝兰身边。
在申城这么长一段时间里,魏雪呈自己其实也明白这样是过不下去的,只是他逃避这个结论,他不想离开宿清。
梁夫人的出现打断了他的逃避,仅此而已。他怪不了梁夫人,怪不了宿清,怪不了钟芝兰,只能怪他自己太幼稚。
可是要怎么跟宿清说呢?很残忍吧,他这样做。
我真的很爱你,但我必须要离开你。这种话魏雪呈自己都觉得滑稽,他不知道要怎么跟宿清说。
他还贪心不足地希望,宿清等一等他,嗯,他们只是分开了,不是分手了,哥不要去找别人好不好?
魏雪呈想起来还躺在隔壁被医生参观的宿清,心想,就连他哥身上这道伤,都是因为和他在一起,或是为了给他洗白才留下来的。
好不要脸啊,他真的好不要脸。
就在这个时候,医生过来敲门,说已经处理好了。
伤口没什么大问题,考虑到病人之前莫名其妙恶化的问题,让多加观察,要是还恶化就直接拉去住院躺着养护。
另外因为医疗资源充足,他们顺便还给缝了几针,省得伤口长得歪七八扭。
病人本人没有任何意见,说缝就缝吧。
魏雪呈去看宿清,宿清摸他的脑袋,咬着耳朵安慰他说:“没事的,情侣针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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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魏对自己的评价:占着茅坑不拉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