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钟芝兰把魏雪呈带出门。
钟芝兰眼底一阵青色,看起来昨晚她休息得不是很好,她叫了辆车,从上车开始就阖眼靠在座椅上,魏雪呈不作声,两人这样沉默着到了目的地。
是幢独栋洋房。
钟芝兰在外面驻足,让魏雪呈自己去敲门。
魏雪呈忐忑地走到门口,却发现门没关,他顺势推开门,刚站进去就看见宿清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正朝他望过来。
魏雪呈跑过去的时候带了一阵风,他扑到宿清怀里,撞得宿清“嘶”地抽了一口气。
魏雪呈抬起头来看,宿清却掰着他脸不许他动,然后拿一只手给他擦掉眼睛下面的眼泪。
魏雪呈又低头在他颈间拱拱,声音不由自主变调,啜泣道:“哥,我好想你。”
他这样抱着宿清,宿清就看不见他的手。不过后面宿清还是把他松开,然后拿目光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他一遍。
魏雪呈知道自己的手腕被宿清看见了,站在原地不作声。
宿清把他的手牵起来,在指尖吻一下,又在敷料上吻一下。亲吻使得敷料轻微下压,有一种奇异的触感从手腕上传来,带着一点疼痛。
魏雪呈突然鼻尖又猛地一酸,他莫名感到一股惶恐,颤抖着抱紧宿清:“哥、哥……”
怀抱令他心安,现在唯有怀抱能让他休息。
“在啊,我在的。”宿清吻他的额头,低声安抚他,“辛苦了,宝宝,没事了。”
魏雪呈抱了大概得有一分钟,才依依不舍把手松开,旋即他也怔了怔,又小声地叫了一声:“……哥。”
他看见宿清唇角有淤青和疤,回想到宿清父母那些古怪的家暴,魏雪呈猜大概宿清这几天过得也不太好。
魏雪呈回头看了一眼,确定这个位置钟芝兰看不见他,他便捧住宿清的脸,在他溃烂的嘴角上吻了一下。
他说:“没关系了哥,我来找你了。”
宿清顿了一下,才吃吃地笑起来:“好啊。”
“你不来我快死了。”宿清低声说,“一直在等你,一直都在。”
这种低低的、耳语一样的话语,说出来像在吟念诅咒。
宿清拉魏雪呈坐到沙发上,魏雪呈注意到宿清的姿势有些奇怪,他想了想,弯腰伸出手去摸了下宿清的腰腹。
宿清坐到沙发上,默然垂下眼睫看他。
魏雪呈隔着衣服布料摸到了很奇怪的东西,不知道是什么,但他确定不是肉。于是他把宿清的衣服掀起来,看见在宿清的腰上缠着好几圈绷带。
快要从腹腔裹到胸腔,还有一条向肩膀延伸来固定,魏雪呈怔了怔,才反应过来绷带代表什么。
他手指有点发颤,指尖挨在绷带上,粗糙的触感几乎让他觉得自己被划伤。魏雪呈忽然降低身体,去亲吻宿清腰上的绷带。
嘴唇在绷带上摩挲,呼吸被皮肤阻碍,因此热度又回扑到魏雪呈自己脸上。他沿着宿清的腰吻,不敢用力,也不敢想象下面伤成什么样子。
而后宿清摁住他的头,抓着他的头发让他埋在自己腿间。
魏雪呈两只手放在宿清腿侧,他微微偏了下头,隔着裤子亲了下宿清的大腿面。
大门没关,魏雪呈很怕钟芝兰会就这样进来,他听见自己的心跳声,砰砰、砰砰,心脏好像要跳出来。
魏雪呈咽了一口口水,跪在宿清腿中间,头歪着靠在对方腿上:“……妈妈在外面。”
宿清摸了摸他脑袋,另外一只手无意识般摸到自己受伤的腹部,声音有些沙哑:“她带你来……就是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