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雪呈正要回他,忽然在门口看到宿清的身影——到了该来上课的时候了。
宿清朝他这边望一眼,魏雪呈想,是呀,之前怎么没注意到呢?好像宿清每次路过都要看他一下。
他站起来朝外面跑,时间还早,来得人不多,宿清站在楼道口看着他,说不出是什么眼神。
魏雪呈小心翼翼地问他:“喜欢吗?”
宿清眼神微沉,并不回答,只是轻声问他:“谁叫你剪的?”
喜欢,当然喜欢。魏雪呈那双眼睛是整张脸最浓墨重彩的地方,眼睫纤长,下眼睑轻坠,因为这双眼睛,他安静看人的时候就算什么话都不说,也生出一种悯然安宁的神性。
他的眼瞳又很黑,他被养得很好,所以有关世俗欲望的一切脏污都没落进过他的眼睛。因此他是那种很温柔的黑色眼睛,黑得柔软,有光有水,犹如初春被大雪洗过的黑色土地。
像荒芜的河床上坐着不入世的神子,勾引着人生出最原始的繁衍的欲望。
尤其是,流泪的时候。
魏雪呈犹豫片刻,左右看了看,朝宿清靠近一点,踮脚亲亲他:“……别人建议的。”
宿清不喜欢席致,所以尽量不在他面前提席致的名字。
然而宿清直截了当地问他:“席致吗?”
魏雪呈没否认,点了下头,感到宿清好像生气了,解释说:“他只是提了个建议!我想主人换个心情开……”
楼道下面走出来一个学生,诧异地看了他们两眼,大概是想不到宿清怎么会站在这里,又是和谁——
宿清将头扭过去些,等那学生走过了才吸了口气,和魏雪呈说:“去把东西拿上,跟我出去。”
魏雪呈有点慌了,匆匆几步跑回教室把手机钥匙全都带上,席致奇怪地问他:“你干嘛去?”
魏雪呈搪塞说:“我有事。”
糟糕,怎么想的那么多解释的话一句都没说出来,为什么现实总是和想象的不一样。
宿清生气了,宿清一定生气了。
魏雪呈被撩到酒店床上的时候哭得抽抽缩缩:“我不是故意的,我想给主人一个惊喜才没有和主人说,不要、不要生我的气……”
宿清扯散了领口来吻他的颈侧,呼吸混乱地铺散开,魏雪呈本能地岔开双腿方便他进来,被亲得偏过头,一声声地哭。
宿清突然问他:“想做吗?”
魏雪呈愣了下,侧头去看他:“不是不做……”不是怕肚子里面有宝宝,所以一直不做爱吗?
宿清掐着他脖颈,手指摁着下颌不许他看过来,又问了一遍:“想做吗?”
魏雪呈的腿缩了一下,说:“……想。”
要做,这是个好机会,魏雪呈想他根本不在意那个孩子死活啊——即便愧疚,可是他根本不能留下他。
做到下半身流血是最好的结局,在床上流掉,在欢愉和告白里面流产,他能怀一个也可以怀第二个,他要一直和主人在一起的,主人想要宝宝他以后再给主人生。
“嗯。”宿清的呼吸颤了一下,去脱他的衣服。
他想,你好残忍啊,宝宝。
魏雪呈是真的很好懂的,他想东西总是直来直去,宿清把他摸透了,魏雪呈说“想”代表什么,他全部都知道。
衣服被脱下来,露出穿着内衣的上半身。
魏雪呈身上有股奶香味,是他自己流出来的,他的乳腺分泌着奶水,用于抚育生命。
宿清的手绕到后面去,给他解下内衣的排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