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清拥住魏雪呈,不让魏雪呈看到他的神情,他深深地呼吸了好几次,才调整好语气:“不会让你打胎的,我舍不得让你打胎啊。”
“那些器械很冰的,要从下面伸进去,把我们的宝宝夹成烂泥,还要把钳子插进去刮,用管子吸里面的尸体碎片。”
魏雪呈在他怀里发抖,宿清志足意满地吻他的喉颈,低声说:“不要怕,我们正大光明地把宝宝生下来,好不好?”
他的小狗会一辈子都待在他身边,太好了。
……
怀孕一事终究不了了之,毕竟还不到能被验出来的天数,魏雪呈也不愿意去医院抽血检查,只能干巴巴地等宿清帮他验孕。
他回了家,闷着被子睡了一天,夜里又骤然惊醒过来怔怔地坐在床上。
第二天他没有去找宿清,因为觉得脑袋晕沉沉的,宿清打电话叫他多注意休息,魏雪呈脑子乱糟糟的,“嗯嗯”地不知道应了些什么。
电话挂断,钟芝兰便敲开了卧室门,见他还穿着睡衣微微诧异:【怎么还穿着睡衣呀?下午不出去和朋友玩吗?】
魏雪呈摇摇头,又看到她比划着:【先出来吃饭吧。】
他跟着钟芝兰出了房间,客厅有股菜香味,然而魏雪呈一点食欲也没有,恹恹地坐在餐桌旁。
钟芝兰盛了碗鱼汤递给他,示意他先喝汤,放下碗后又问:【考试考差了吗?这两天你很不开心。】
魏雪呈端着鱼汤的手滞了一下,抿抿嘴唇,向钟芝兰露出一个笑:“化学考得不太好,现在没什么事了。”
魏雪呈借喝汤,拿汤碗遮住了钟芝兰和自己之间的视线。
鱼汤炖得很白,鲜香味钻进鼻腔,带着鱼类特有的味道。
魏雪呈盯着碗里的白汤想,不能让妈妈察觉。
他要等到下周——最早也是下周,可下周差不多就要上课了,如果他那个时候被验出来怀上了又要怎么办?
等待是漫长的酷刑,魏雪呈咽下那口汤,突然觉得头很晕。
许是昨晚没有睡好——他白天睡得太多了,所以夜里睡不着,半夜醒了之后几乎就没睡着过。
钟芝兰叹口气,笑着道:【没关系的,这次没考好下次……】
她尚未做完想表达的手语动作,就见魏雪呈“蹭”一下站起来。
魏雪呈捂着嘴急匆匆往厕所跑,餐桌椅被撞得歪歪斜斜,和瓷砖发出刺耳的“嘎吱”声。
他反手关上厕所的门,对着便池呕吐起来,可惜没有任何东西从胃里返出,只是干呕。
口水连成丝坠落,魏雪呈用手背擦了擦嘴唇,愣愣地看自己沾满唾液的手背。
浑身血液仿如逆流,他觉得手脚在一瞬间变得冷冰冰的,魏雪呈打开盥洗台的水龙头,一遍一遍洗干净手,心里蔓生出一股绝望。
为什么会恶心,他真的怀上了吗?
他想到自己变大的乳晕,魏雪呈左手扶住盥洗台,右手颤抖着抓住衣摆,把衣服向上掀起来。
他穿的睡衣,宽松的夏季睡衣很容易就被撩到脖颈,他咬住自己的衣摆,重新看到自己的乳晕。
总觉得又变大了,魏雪呈难以自抑地用手指抚摸乳晕的边缘——为什么会变得这么大啊?不要大肚子,不要怀宝宝,也不要人流——
魏雪呈的眼神忽然呆住了。
他难以置信地低头看,视线被睡衣挡住,魏雪呈急不可耐地把睡衣完全脱掉,在镜子面前露出赤裸的上身。
似乎有什么东西伴随一声嗡鸣从他的脑海里炸开了。
魏雪呈看着自己的乳尖,就在乳肉的顶端有一缕乳白色,是他自己刚刚摸乳晕的时候摸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