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清把手机收好,转头去摸魏雪呈的脸,左手顺道解开安全带。
身体探过去,在车上接一次吻,吻毕宿清有点歉意地和魏雪呈说:“我有点事要回去一趟。”
时候已经不早,魏雪呈知道他今天多半不能和自己在一起了。
他环着宿清,嘴巴凑上去贴合宿清的唇,吻技不见得有多纯熟,但比起最开始确实是进步了很多——他用舌尖一点一点描宿清的唇肉和唇缝,舔得宿清嘴唇湿漉漉的,才松手退开些。
“你去忙吧。”魏雪呈有点害羞,眼睛盯着操纵杆,“明天……见?”
他现在和宿清在一起了——是吧?魏雪呈被砸得有点晕,又扯扯宿清:“我们现在真的在一起了吗?”
能不能直截了当简简单单地说一次呢?宿清会不会嫌他烦啊……可是就是很想听,想得不行。
宿清轻笑起来:“是,你现在是我的小女朋友了。”他捏捏魏雪呈的脸,“明天见。”
说完又觉得不对劲,肯定是要先把魏雪呈送回家才分开的,这个时候说“明天见”还太早了。
宿清失笑,谈恋爱果真会让人变笨。
他重新系好安全带开车,把魏雪呈送到小区楼下才回家,慕姣在公寓里等他,一进门就看见她坐在沙发上,开着阳台的门抽烟。
茶几上的烟灰缸有不少烟头,看得出她在等待过程中的焦虑。
宿清关上门,语调有些冷淡:“说吧。”
慕姣不为他的态度发火,只是把烟杵灭在烟灰缸里:“……你是不是和魏雪呈在一起?”
宿清沉下眼神:“是。”
慕姣或许是从梁礼秋那里知道魏雪呈存在的,这么久以来他没刻意遮掩,所以很容易就能查到魏雪呈的名字。
慕姣吸了口气:“分开。”
她声音有点颤,咬字却很用力:“马上和他分开!”
宿清坐在餐桌椅子上:“我说过我不会和梁礼秋结婚的。”
有魏雪呈也好没魏雪呈也罢,他一直就没打算过和梁礼秋在一起。不过慕姣就只为了这件事的话,想必是知道他对魏雪呈不一样了——倘若她只把魏雪呈当成他的一个炮友,她是绝对不会特意过来的。
因为他的私生活慕姣管不住。
慕姣的说话声尖锐起来:“不是因为秋秋!秋秋不管你乱搞,我也不管,但你绝对不可以和魏雪呈搞在一起!”
她抽烟抽得嗓子哑了,再一高声说话就时常濒临破音,使她听起来有些歇斯底里。
她本来也就是一个歇斯底里的女人。
宿清一见她这样的状态就冒火,忍着怒气不和她发火:“凭什么?”
“凭什么……”慕姣从沙发上站起来,从茶几上拿了一叠什么东西走过来,“凭他是你弟弟,凭他是你亲弟弟!”
她没换鞋,高跟鞋的细跟在瓷砖地板上踏出无比尖细的声响。
宿清的表情僵硬起来,像是不能理解慕姣的话,把头转向她:“什么……?”
慕姣走到他身前,发狠地把那叠的纸张甩在餐桌上,又甩手给了宿清响亮的一耳光,声嘶力竭地喊:“魏雪呈,是你亲弟弟,你明白吗?你明白了吗!?”
她眼睛里有眼泪,慕姣做了指甲,这一巴掌下去给宿清的脸挂出一条细长的痕迹,她忽然又捧住宿清受伤的那边脸,心疼地抚摸那道伤痕。
眼泪淌出来,她哀哀地说:“以诺……你不能,你不能和弟弟上床,是罪过啊——”
“以诺”是宿清的英文名,慕姣是混血,她和宿清的外婆都是天主教徒,所以给他取了这个名字。
宿清被她打得偏过头,死死盯着桌上的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