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闲珺:“你上司夸你什么了?”
系统310立马将刚刚的怀疑忘在脑后,像任何一个小职员受到称赞时似的开心的直飘花。
“当然是对宿主你使用强制手段这件事啦!上司说了,要不是有这个强制手段在,他都打算把咱俩扔到灭世部门去干反派boss的活计了,但那可不行!我是为爱与小清新而活动的系统,核心原则就是爱与希望,怎么能允许自己培养出摧毁人们幸福的反派呢?!”
季闲珺:“……”
系统义正言辞:“半途转职的都是邪道,总之,上司这次没有把咱们直接丢到灭世部门,所以我开心啊,啦啦啦!!”
季闲珺想了一下,头一次发现这个系统对夸奖的定义已经这般低,但是它的状况改变还是因为坑到自己,这就不怎么愉快了。
“也就是说,只要不是骂,那就是夸吗?”
系统310毫不犹豫点头:“当然了,既然没有被骂,那么升职加薪,走上人生巅峰我也敢想一下。”
“……”
原来你之前连想都不敢想吗?
季闲珺忽然觉得自己没必要和这么一个智障计较,它岂止没梦想,没追求,它可怜的连正常待遇都只能想想。
不过这也就是想想,等系统读取季闲珺愿意展现出来的记忆,了解到当前情况,它第一时间开始催,如同读者催更。
系统310:“攻略!攻略!攻略!哎呀,慢死了个人啦!”
季闲珺:“……”
他还是怀疑系统中病毒了。
想了想,索性屏蔽掉系统的存在,左右它也就是出来冒个泡,表现下存在感,而且这些对话也没花多少时间,就连孙秀青的疑问都仍余音未尽。
孙秀青:“你之前对我说,能做到隔山打牛境界的在场有三人?我知道楚香帅与原随云能做到,剩下那个是你吗?”
此话一出,视线若有若无的开始缠绕在他身上,那边儿剑拔弩张的两人眼睛也转了过来,能猜到是一回事,可本人承认又是另一回事。
无疑以季闲珺外表年纪,他要是承认,那么当世最强的那几人里面怕是要再加上一人,这怎不让年纪相差不多的严人英,张英风等人嫉羡。
可是季闲珺反应平淡,他说“不”,拒绝了这个声名远扬的机会。
严人英等人也不知是松了口气还是不甘心,总之心情复杂的紧儿。
孙秀青也是,定定看他许久,确定他没有反口的意思之后才慢吞吞收起视线。
这时,张英风他们方有机会好好问清前因后果。
现场这些人里有那个耐心讲述的也就楚留香,等他说完,不管是被连连利用,还是幕后黑手的行径,这都让峨眉下来的几位少侠气得不轻。
张英风敏锐的察觉到其中危险,觉得自己师兄妹几人是在鬼门关走过一遭,但对马秀真她们来说,却是从头到尾身陷阴谋,被人当枪使,这怎么令人甘心!
“可恶,要是让我知道那人是谁,我必让他尝尝我峨眉剑法的厉害!”马秀真脾气爆裂的一抖手中清锋,寒光冷彻,众多宵小无不畏之如虎。
楚留香摇头:“我也有对不住的地方,还请几位少侠莫要见怪。”他这是再说利用他们由明转暗之事,但是已经听过内情的峨眉弟子定然不会和他计较。
“楚香帅也是事出有因,倒是……”张英风看向原随云,被对方回以不咸不淡的一眼,“他该如何?”
虽然他们已经没有对他杀之后快的心思,但就这样看着蝙蝠公子在自己面前无事来去,也实在对不住心头那口正气。
“这点儿你们可以放心,蝙蝠公子已有能人教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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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同为黑暗之人的唏嘘,或许是同为不容于世之人的感慨,亦或许他们本就是不完全的非人。
穿着白衣,打扮比谁都要干净以至于干净的近乎洁癖的宫九,骨子里的厌世,至今为止也就他师傅一人看出来过。
可看出来又能改变什么呢?
像是无名老人那样的人岂会将一个弟子放在眼里,何况这弟子在他手里一直是枚棋子。
这点儿宫九心知肚明,可正是心知肚明方不解眼前这个原随云。
他看起来如同自己一般被桎梏,但桎梏他的人是谁呢?如同自己的师父无名那般强大吗?
不知为何,宫九打心眼里觉得,像是他们这样的人,若无纯粹的武力,他们一定是不服的。
因此他不明的正是原随云看似不桀下的驯服,那是正在被驯养的征兆。
原随云本在和楚留香讨论此事内情,像是敌意的目光他从来不陌生,但是一束比敌意更加炙热的视线落到他身上,他不可能迟钝的做视而不见的姿态。
平静的扭过头,发尾扫过腰带,鬓角沾染光尘,他之相貌是顶顶的贵气,正如那些人说的,温文尔雅,才貌双全,一等一的好儿郎。
但单看外貌,宫九也不差,原随云是世家公子的温文娟秀,是字里行间浸满水墨的柳体行楷,那么他刚劲笔直的身形,一丝不苟的外貌,就是颜家书法的大成之作。
笔力雄强圆厚,气势庄严雄浑。
若不是被这“富贵”的伪装拖累,宫九和原随云同台对擂,在结果出来前,真心看不出谁胜谁负。
然而即使还没真正站在敌我的立场上,小小的比试也已经从眼神间较量起来。
分明一个人坐没坐样,站没站相,吊儿郎当,纨绔子弟的风头比谁都来的盛,另一人落落大方,言行举止颇有林下风气,但这两人偏偏谁也不让谁。
不知不觉,就连张英风等人都察觉到这两人间古怪的气氛。
严人英张张嘴,仗着自己内伤没好,也没注意收敛音量语气古怪的道:“他们两个比什么呢?”
张英风动动嘴角,没等他开口,楚留香低咳一声,坦然的拉住走神不知想什么的季闲珺过来。
“季公子,你应该负责吧?”
季闲珺扬起眉梢,忽略这提问的不明所以之处,单看此人拉住的位置,他嘴角挑起,姿态从容道:“楚香帅在向我求教还是讨债?”
拽人袖者分人衣,说的再通俗些。
分桃断袖。
楚留香的脸一下子绿了,讪讪松开手嗫嚅道:“我这不也没别的意思吗?”
季闲珺道:“然,负责一词事关重大,轻易说出口正是你的不是。”
“我的错,”楚留香举手投降,“看在我老老实实认错的份上,季闲珺,季大公子,你看我们这都陷入瓶颈了,可否给出几条线索?”
季闲珺眼带笑意,攥在手里的玉扇转了个花,扇面荷花风水微动,白绸波光粼粼。
“你怎知我这里有线索?”
楚留香厚着脸皮扔出一词,“直觉,”接着脸皮更厚的讨好道:“这正好说明在我心中季公子您比谁都来的可靠。”
季闲珺悠闲丢出一语,“原随云在的时候你可不这样。”他边说边看向没把注意力放在这边儿的人,然后趁着他没下意识看过来前收回目光。
楚留香摸摸鼻尖,狡猾道:“世人已将我俩放在宿敌的位置上,我总不好在他面前丢脸。”
季闲珺闻言摇摇头,“还真是年轻的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