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 31 章

然后原随云若是反驳,季闲珺定会加大攻击力度:“什么?你说坐以待毙?在什么都不清楚的情况下,坐以待毙是最好的选择,这叫以静制动,再有,你要对自己有自信,他们看你活蹦乱跳的绝对忍不住不出手。”

到时候噼哩噗噜的掉出来,线索可不是要比现在多的多!

如果这是个游戏,那画面就好玩了,铁定一排原随云遭遇攻击,原随云掉血800,原随云中了诅咒,原随云遭受暴击等等公告刷过去,宛若开荒刷boss。

跟系统穿越那么久,季闲珺也不总是接触古代,像是一些超科技的世界他也有去过。

不得不说文化不同,人类发展塑造出的各种社会风情也千姿百态。

阅览这等景色,他心情总能好上许久,也更加能容忍系统赋予的各种千奇百怪的任务。

毕竟在他眼里,所谓的反派,所谓的主角,如同善与恶,是人定的规则,而他早已身处高处,权掌规则,常人的理念在他身上早就不通用了。

即使此时平淡的把茶楼老板是宫九的人,宫九背后势力和杀手组织有过接触,但两者关系并不亲密,以及诱导楚留香过来的势力想来也不会是那个杀手组织的发现叙述出来,他的神色也是不咸不淡,既不骄傲也不自谦,气度已然过人。

当着原随云的面,季闲珺表现的分外轻松,要是让作策之人听到他接下来说的话,怕是会呆立当场。

“追杀你的那批杀手,一看就是彻底的杀手路数,这等势力即使会阴谋诡计也不精通,与已知的情报有不小差异,何况还有收买楚留香多位朋友引他进圈套的事迹在前。所以我想,算计你的人不只是一方势力,而是两方。这两方分工合作,前者追杀你,后者冒用前者的名头设下陷阱,两两结合,使你处境雪上加霜。”

“只不过目前看来,有一方一定是为了你死后的名利以及无争山庄的财产地位,原本你们认为幕后之人是那个杀手组织,但现在看来却不然了,很可能想杀你的人至今仍身份不明。杀手组织这边儿,倒不是大问题。”

在季闲珺诉说期间,原随云飞快整合最近得来的消息,在他说完之后,此人笑意已然温凉如水。

“是啊,杀手的行动多在暴露出我的行踪上,若要杀我,这点儿人可是不够的。”

说到这里,原随云之前接连遭遇智商碾压,这时差不多不自暴自弃也基本破罐子破摔了,可能也正是如此,以往被自负和傲慢忽略的部分一下子变得清晰,神情跟着若有所思起来。

“这样看来,这两方势力也并不和谐。”

唯一的旁听者系统说了句大实话。

“都想出工不出力。”

可惜原随云听不见,但听不见不代表他不懂,所以他自言自语似的说道:“我忽然猜到另一方的身份了,但我想你比我更早知道。”

该说不愧是聪明人吗?

稍微点拨,便能举一反三。

季闲珺微微一笑,说出口的话跟原随云所想分毫不差。

“青衣楼。”

首先是因为青衣楼并不只是一座楼,同样的楼有一百零八座,每栋楼有一百零八个人,加起来就是个势力极大的组织,也正是江湖人口中流传的青衣楼。

但光是如此,不免流于俗套,毕竟古往今来,类似的势力还是有的,所以青衣楼那个神秘的楼主想出一个法子。

什么法子呢?

青衣。

但凡青衣楼的人皆穿青衣。

这就成了一个十分好的宣传手段。

说起青衣,想起青衣楼,看到青衣人,想起青衣楼,因此青衣楼无处不在。

而且这也制造出一个不引人注意的盲点,那就是由于形象太过鲜明,所以脱下那身青衣,青衣楼可以是任何人。

本就是杀手出身,具有这个特点的青衣楼伪装成其他杀手组织来简直轻而易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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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深一叹,起身来到窗前,当机立断的关好门窗,防止自己看某人诗酒花茶,逍遥自在,忍不住跑出去给人添乱。

原随云如今好不容易卸下半分心结,楚留香想着,我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吧。

思及此,再看桌面美酒,他眼也不眨的表示接受贿赂。

要知道楚留香虽不是老花那般嗜酒如命的酒鬼,可也是会在遇上好酒时垂涎万分的。

一壶邵家老窖,逼得楚香帅摇头晃脑,流传出去,也是值得人人提上一嘴的趣闻,同时也为邵酒扬了名气。

原随云找来的邵酒,不是绍酒,准确说是此镇姓邵的酒家自家酿的。

液色金黄,体态如固,冲杯则黏如蜂蜜,煮沸则甘似梨汁。

事先不花费一番心思,难能拿到品相这么好的陈年老酒。

可原随云是谁啊?他想的,少有得不到的。

就像是这需要排队紧销,人家也不见得卖的好酒,他一出马,立马手到擒来。

本该私藏起来的佳酿,也被他随意的用来待客。

作为被招待的客人,季闲珺拿起酒杯时不时啜饮一口,然后眯起眼睛回味一番,姿态可谓比主人还要主人。

原随云也似是习惯了,平静的为他添杯蓄盏,盛在桌面碟子里的小菜不时被夹起来吃一口。

两人看起来半点儿不像是身处在阴谋中心,更像是得闲出游的世家公子,一派逍遥安闲。

“分明只在昨日之前,却像是好久不曾和你这般两两对坐,优哉游哉。”

原随云注视着一片枫叶乘风飘落,一路留下不规则的痕迹,直到打着旋的落在杯盏之间,不疾不徐的声线方流露出几分感慨的情绪。

季闲珺诧异扬眉,“我以为你会厌恶,毕竟我从未掩饰过自己在逐渐控制你。”

原随云合起双眼平复心里因他的话激荡起来的怒气和颓然,但所幸不是第一次了,他平复的很快,掀开的眼帘闪过复杂的光芒。

“正因为你从未隐瞒,一切都是堂堂正正的较量,若我因此驯服,不过是我不如你。”

季闲珺闻言笑了,手指转着杯壁,也不知原随云是从哪里寻来的,就连这盛酒的器具在这小镇内也是难得之物。

“这可不像是白日里还叫嚣着要超越我的人说的话。”

原随云笑道:“我至今不曾放弃这个念头。”

“哦?”季闲珺下意识看过去,头顶枫盖巧合般的被一束清风拂面,落叶如雨,直到风停,“雨”停,原随云指间夹着一叶红枫,其掉落的地点正是季闲珺手中的酒杯,若无他这一手,叶面附带的尘埃定会落入杯中些许。

“……”

两人沉默一阵,原随云收回手,但中途受阻,手腕上多出两根手指,一上一下,“点”在他的皮肤上,能轻而易举“听”见他的心跳声。

脉搏搏动在指尖,季闲珺波澜不惊的道:“把它给我。”

原随云默不作声的按照他说的去做了,红叶轻飘飘的落在那只似乎无所不能的手上。

季闲珺拿起它,拂去细尘,观察它叶表生长多年的纹路,赤红如火的枫叶衬得修长优雅的手指愈发白得仿佛在发光。

原随云在桌下握住那只被季闲珺抓住的手,轻抚手腕上方,皮肤上还残留着些许按压的力道,因不断回忆加深两根手指指尖的温度,在季闲珺看过来时,脸上不自然的神情一闪而过。

“原随云,”季闲珺可能发现了也可能没发现,忽略某个系统撒泼打滚的催促,乘胜追击四个字磨得他耳朵都要起茧子了,不悦的眯起眼睛,透过两人的联系传递过去闭嘴二字,对待原随云时仿佛经历过情绪分割,没有丝毫不耐的说道:“你没有想过直接从我这里弄清幕后之人吗?”

此话一出,原随云心动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