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恭沉在想些什么。
蒲遥知皱眉,下意识反问,“你道什么歉。”
恭沉见他皱眉,以为是他终于动了怒,于是便下意识的再次出声向蒲遥知道歉。
“对、对不起……你别生气……是我错了……”
“……”蒲遥知默了默,反问,“你错哪了。”
恭沉顿时被问住。
恭沉脑子懵了下,接着,竟当真开始认真的思索了起来。
大脑昏昏沉沉,因为感冒发烧,蒲遥知的声音也跟着愈发的嘶哑。
“……你到底想做什么。”
恭沉闻声,下意识准备再次出声向蒲遥知道歉。
见状,蒲遥知沉着脸抢先一步说道:“不准道歉。”
恭沉噎住。
噎了好一会,恭沉才垂着脑袋,低声说:“我知道你不想看见我……所以……我才不在你的面前出现,至于之前的那些……我只是……只是……想对你好一点……”
恭沉吞吞吐吐的说着,小心翼翼,像是生怕蒲遥知生气。
蒲遥知耐心的等待着恭沉将所有的全部都给解释清楚。
喉咙又干又涩,好似火燎过一般,他动作缓慢的从床上坐起身。
见状,恭沉下意识准备倾身上前,伸手将蒲遥知从床上扶起,但当他的手刚伸到半途,他倏然动作一顿,又默默的收回了自己的手。
收回手后,他看向床头边的水杯,小心的端起,然后送到了蒲遥知的面前。
他的手指无比谨慎小心的端着水杯的底部和边缘,给蒲遥知留出了大片的空间位置,以免他碰到自己的手指。
蒲遥知离开A市前,恭沉只希望蒲遥知身上的每一处都沾染着自己的气息。
从头到脚,全身上下,沾染着占有欲十足的红酒信息素。
他身上的每一处,他都想摸遍,舔尽。
而在蒲遥知离开A市,到了B市之后,恭沉竭力避免着同蒲遥知相见。
别说是信息素,就连手指,都不敢多碰半分。
在蒲遥知生病昏睡的期间,恭沉除了请来家庭医生之外,什么也没敢做。
没敢乱动,更没看乱碰。
就那样一直守在床边,乖乖的等着蒲遥知醒来。
蒲遥知并没有去注意到恭沉谨慎小心的动作。
喉咙发涩干痒,见恭沉主动的将水杯递了过来,他伸手接过。
他握住了玻璃杯的上半边缘,正好不小心的与恭沉的手指相触。
恭沉一个激灵,身形一震,几乎是以电光火石之间迅速不由自主的松开了自己的手。
蒲遥知本就胳膊绵软无力,使不出力气,他杯子还没握稳,恭沉便迅速的收回了手。
于是,玻璃杯里的水一下子倾洒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