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那天晚宴上秦文毅一闹,还真有一些本来观望的人选择暂时退出,多少有些重创钟家本来的计划。
但绝大多数人签了那个联合声明,倒不是没有顾忌,而是比起来更不愿意得罪钟家,所以只能选择站队,后来还是按照流程上报了东岸商会。
要说起来,就属端木明德这个老东西最为圆滑,他那天从秦家离开后,再也没找秦文毅商量过这件事,没几天秦文毅就听说那份联合声明上面,端木明德也签了字。
既然他已经作出决定,道不同不相为谋,秦文毅也没有主动联系他,便开始着手养老机构的事情。
没想到就在之后的某一天,秦文毅忽然收到一个完全陌生的账户汇来一笔巨款,没有任何备注和说明。
下午的时候他接到端木明德的电话,他在电话里倒是笑呵呵地说:“老秦啊,我也算支持你的工作了,以后我要是老了没人照应跑你养老院养老,你可别收我钱啊。”
端木明德当然是句玩笑话,不过这句话说得相当艺术,明里暗里拐弯抹角让秦文毅记着他这个人情。
秦文毅也终于领教到这个男人的生意如何做得风生水起,还真是左右逢源,到处给自己留路子,当真钱生钱是有道理的。
……
寒假比较短,很快结束了,秦嫣进入了初二下半学期,开学没多久,有一次放学,秦嫣和小小还聊到了上次钟藤的成年礼。
小小不确定地问她:“你真的肯定不是钟藤骗你去地下室的啊?”
秦嫣点点头,她虽然年纪不大,但并不是愚昧无知,最基本辨别是非的能力还是有的,凭她的感觉,那件事不是钟藤做的。
没想到小小听完后,却一脸惊恐的样子对秦嫣说:“你刚才跟我说完,我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你想啊,虽然南禹衡住在你家隔壁,但你也基本上不往南家跑,谁知道你们关系有多好啊?
骗你去的人应该不但清楚南禹衡的身体情况,更清楚用南禹衡就能引你过去,这么了解你,又这么有把握,除非是对你很熟悉的人,说不定就是你身边的人,恐不恐怖?”
秦嫣停住脚步看着小小,瞬间也有种心里毛毛的感觉。
秦嫣一直知道南禹衡身体不好,从小到大纵使在他面前再如何顽皮吵闹,只要他不舒服,她必定会安静下来,小心翼翼地对待他,生怕他一病不起。
儿时他每年去医院住一段时间,秦嫣总会搬个小板凳每天巴巴地坐在家门口等他回来,有一次医生给他加了药,需要多住几天,他没能按时回家,那时小秦嫣以为南禹衡再也回不来了,哭得两个眼睛都肿了。
后来荣叔把她带到医院,她傻傻地趴在南禹衡的病床前对他说:“要是你以后真的病得很严重很严重了,你一定要提早告诉我。”
她当时那番话虽然不太吉利,但童言无忌,南禹衡看着她哭肿的小眼睛答应了她。
自那以后,每当听说南禹衡身体又不舒服时,秦嫣总会很紧张。
南禹衡稍微大了点后,虽然依然和正常男孩子的身体没法比,但似乎也没有经常往医院跑了。
可秦嫣知道这一切不过是表象,他在很小的时候心脏上就装了一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