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个体制过渡到另一个体制,工作节奏和人员关系都是重新梳理的过程,加上多年后终于回归到她熟悉的领域和环境,这一切迅速成为了她的生活中心,那份由于岑莳离开而带来的孤单和失落感也渐渐被新的生活所替代了。
工作的变动缘故,她离开了凤溪,但是并没有搬回父母家,因为岑莳随时会打来视频通话,有时候可能一说会说上一两个小时,加上他动不动洗完澡赤着上半身头发湿漉漉地隔着屏幕就kiss,考虑到父母年龄大了怕他们哪天突然看见这幅画面心脏吃不消,苏一灿实在不方便回去住,于是她以工作为由,在市区靠近省队的地方租了间单身公寓。
在她调去省队工作没多久,有次家里人聚餐婶婶说漏嘴,苏一灿才知道年前的时候,杜敬霆还是出手帮助舅舅度过了难关,只是那时候她和杜敬霆的关系闹得很僵,杜敬霆特地跟舅舅交代过没必要和苏一灿提这事,所以全家便没再拿这件事去烦她,因此当苏一灿得知这件事的时候已经是大半年之后了。
她最后一次听见有关杜敬霆的消息是在那之后的两个月,有天上午在单位大楼里碰见一个熟面孔,立足在过道的荣誉照片展示墙前。
苏一灿正好拿着饭盒准备回办公室,脚步微顿,认出了这个女人,记忆中她似乎叫白芯凡,是杜敬霆曾经的小百合,也是这么多年来唯一一个敢跑到她面前找事的女人,她要没记错的话,这个小百合好像是市队的运动员。
苏一灿盯她看了眼,便收回视线刚准备走开,白芯凡却突然转过头来,目光落在苏一灿脸上的时候,仔细辨认了好一会,突然笑了,嘴边绽放出两颗小梨涡,转过身对着苏一灿说道:“怪不得。”
一句没来由的话弄得苏一灿莫名其妙的,她面无表情地说:“过来干嘛的?”
白芯凡晃了晃手上的东西:“申请进省队,今天过来递材料。”
苏一灿眉梢微扬,白芯凡看着她手上拿着的饭盒反问她:“你呢?在这干嘛?”
苏一灿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在这里执教。”
刚说完白芯凡的脸色瞬间白了,捏着手上的材料面色难堪地说:“那我还有必要申请吗?”
苏一灿眼尾散漫地勾起一抹深意:“我们选拔运动员的时候,除了身体条件和技术水平,基本依据里有着严格自律、道德品质过这个话,有没有必要你自己衡量。”
说完苏一灿便拿着饭盒从她身边掠了过去,却听见白芯凡突然在她身后说道:“年后我就联系不上杜总了,他换了号码,人好像也离开宁市了,你知道吗?”
苏一灿的脚步顿住,回过头瞧着她:“我该知道吗?”
白芯凡眼里流露出一丝伤感:“我不知道你也是搞游泳的,我一直以为你只是个体育老师,这一切就说得通了,我和杜总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苏一灿依然没有表情地看着她,听见她说:“我第一次碰见杜总,是被一个学姐坑去了洲际,她说有人请游泳私教,一节课600块,到了那里才知道是陪老男人游泳,还要被动手动脚,我水性好,两个老男人在我身上沾不到便宜,有些恼羞成怒想把我带回房,一直和人躺在岸边谈事情的杜总注意到了我,把我救了下来,让人打发走了那两个老男人。
那天我很狼狈,杜总亲自拿了一块浴巾给我,我换好衣服出去的时候,杜总就坐在大厅里,我过去和他道谢,他给我点了热咖啡,问了我一些问题,比如我多大学游泳的,为什么会过来做这个。
当听说我缺钱后,他沉默了一会,提出可以定期资助我一些钱,但前提是不要出来接这种私活,我当时觉得他一定是对我有意思。
我需要钱,他年轻,长得帅,有钱,比起老男人我当然愿意跟他,他临走时将名片丢给我,我的确纠结了一些天,然后打了名片上的电话,他还记得我,开车到学校来接我,然后带我去开了房,我以为我们会发生点什么,也做好了这个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