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妈盛了一碗银耳汤递给杜敬霆对他说:“趁热喝。”
苏爸自顾自地絮叨着:“我们的话她也不听,从小就听你的,你说一句顶上我们唠叨十句,就拿这银耳汤来说,以前她哪会做这种东西,在家酒瓶子倒了都不知道扶一下,后来说要做给你吃特地找她妈学的。”
杜敬霆低着头握着手中的碗,他想起从前身兼多个项目那时候,每天只能睡四个小时,可无论他多晚回家,苏一灿永远会给他留盏灯,他喝多了,她就给他做银耳汤,她说这个能醒酒还能补补身子。
已经多久了?他每天回到家中一片漆黑,甚至不愿再回家,他没有告诉苏一灿上半年的时候他花了当初卖房两倍的价格又把他们从前的小房子买了回来,他偶尔会一个人回去住,每次午夜梦回的时候,他总能感觉苏一灿就躺在她身边,他对她说想喝水,可是没有人再从床上爬起来给他倒水。
杜敬霆捧着小小的碗,一勺一勺将银耳汤送入口中,那微甜的味道却被他吃出了苦涩感。
放下碗后他起身道别了苏一灿的父母,上了车他看向周司机对他说:“去凤溪。”
……
好在家门口的大超市还未关门,苏一灿在款式比较年轻的t恤中没有找到岑莳穿的码,只能在老年衫中勉强给他淘了一件,于是她快速结帐走人。
在快要到家时,看见立在她家门前的杜敬霆,她有些讶异他这个时间点跑来找她,几步走了过去问他:“这么晚了你过来干嘛?”
杜敬霆转身看向她,眼里透着细碎的光,声音暗沉:“我刚才去了趟你爸妈家。”
苏一灿突然紧张起来:“你去我爸妈家了?那你……”
“什么都没说。”
苏一灿长长舒出一口气,又皱起眉来:“这事我周末回去会说,我家亲戚那边也会通知他们婚礼取消的,不用你操心了。”
杜敬霆英挺的轮廓酝着一种没来由的压迫感,抵住院门对她说:“有件事得麻烦你转达一下。”
他的声音不似平常冷静,反而有种急切感,苏一灿微微蹙了下眉,心不在焉地打开院门问了他一句:“你喝酒了?”
杜敬霆没有否认,苏一灿想到还在洗澡的岑莳,她的脚步突然停住,一种很微妙的心理在她脑中蔓延开,她忽然觉得就这么把杜敬霆让进家场面会有些尴尬。
她转身问他:“几句话能说完吗?”
杜敬霆看了眼她,又瞧了眼里面:“恐怕不能,不方便进去?”
苏一灿丢下句:“随你便。”
然后便大步走回家直奔浴室,敲了几下门,岑莳刚从里面把门打开,苏一灿直接冲了进去关上门,将手上的袋子塞进岑莳怀里对他说:“回来的时候碰见杜敬霆了,我在外面和他说几句话,你自己把衣服穿上,要么…你坐里面玩会手机,我尽量快点结束。”
浴室里充斥着朦胧的水汽,岑莳下身穿着运动裤,头发是湿的,上半身水珠顺着皮肤滴落下来,清晰的肌肉线条在隐约的光线里泛着淡淡的光,苏一灿不自然地撇开目光。
岑莳却将衣服扔在一边,有些不悦地问道:“他又来找你干嘛?”
“我怎么知道?我先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