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以年骤然睁大了眼睛,他不可议地望着郁槐,对上了后者沉沉目光。
玻璃窗外夜风一股脑涌入室内,明是在秋夜,徐以年却感觉彻骨寒意慢慢爬上了脊背,他艰难地问:“你确定许愿机……没有撒谎吗?”
“嗯。”郁槐低声道,“他没撒谎。”
在瑶山上,他向许愿机『逼』问与鬼族屠杀有关线索,用烈火灼烧许愿机每一寸皮肤、再用雾妖治愈伤,吊着对方命慢慢折磨。许愿机痛哭流涕,半边身体几乎化为了焦炭,最后尖叫着求饶:
“……是鬼族!!向我许愿是一只鬼族,他让我压制宣檀三秒钟,令不能使用任何能!”
“我没见到他脸,他全程都穿着黑袍、戴着面具,他声音很低,是男『性』……除了这个,我真么都不知道……!!”
……
……
“许愿机后来也没说出更多线索,这就是他知晓全部。”
郁槐复述完时情景,徐以年压下情绪,索目前状况:“如果那只鬼族就是另一个凶手,他和唐斐合作,谋划屠杀,这些年一直隐藏着身份,来不在公开场合抛头『露』面。”
所有人都知道郁槐是鬼族末裔,除了他,界上本应不会有第二只鬼族了。许愿机和唐斐中那个人……
徐以年抱住郁槐手臂,鬼族体温很低,他和他十指交扣,想向郁槐传递一点温度:“夏砚说,那天他向所有鬼族发布了任务,将他们聚集到了小镇上,凶手很可能混在其中。你觉得有谁可能和唐斐合作?”
有谁可能假装参与了任务、谋划杀害自己同族?
郁槐沉默顷刻,微微蹙起眉。徐以年猛然反应过来自己问题触及到了五年前那场屠杀,郁槐曾亲眼目睹宣檀和同族惨死。
徐以年在心里骂了一声,连忙道:“既然是主谋,那个人说不定一开始就掩藏了身份,没有直接出现在小镇上。”
“镇上逃出去时,我状态很糟,来不及观察情况,周围已经堆积了不少尸体。”郁槐回忆着时场景,声音渐渐低沉,“如果还有一鬼族那场屠杀中活了下来,我也不能确定他是谁。”
郁槐描述很平淡,可徐以年能想象到时惨烈场景。在瑶山时,郁槐许愿机中得知自己同族参与了屠杀,后来却没表现出任何异样,这样强大自制……一想到郁槐是怎么成长到今天地步,徐以年越发心疼,连带着对剩下那凶手也越发憎恶:“他不可能躲躲藏藏一辈,一定会『露』出马脚,到那时候——”
徐以年不知不觉提高了声音,耀眼电光指尖一闪而逝,郁槐嘶了一声,徐以年连忙松开他手:“没事吧?我刚才激动了,疼不疼?”
被他这么一打岔,室内氛缓和了不少。郁槐一下笑了出来,『揉』了把徐以年头:“你这习惯么时候才能改过来。”
看见郁槐笑容,徐以年心情也好了一些,唇角微微扬起,下一刻,徐以年表情突然凝固:“完了,我们好像都忘了一件事,花衡景还被关在书房里。”
“放心,唐斐一死结界就自动解除了。他跑得比谁都快。”
不知是不是错觉,郁槐提起花衡景语总显得有些微妙。徐以年刚松了,郁槐扯了扯唇角,哼笑道:“身上么伤都没有,非说自己心灵遭受了巨大创伤,骗保都没他能演。”
想想花衡景一本正经装柔弱场景,徐以年也忍不住笑:“那后来呢?”
“和他谈了笔生意,补偿了。”郁槐见徐以年笑得止不住,桃花眼都弯起来,有些手痒痒,忍不住来捏徐以年脸,“有这么好笑吗?”
郁槐手背宽大、骨节修长,徐以年脸很小,一只手就能把整张脸盖住。
“我以前没想到他是这种人……唔。”徐以年被他捏着双颊,吐字不清,“喔、喔还以为花衡景挺高冷。”
郁槐见他被自己捏着脸颊也不反抗,视线落在他微微嘟起唇上,手指慢慢滑了下来。
他抬起徐以年下巴,指腹摩挲着细腻脖颈皮肤,咬上了他嘴唇。
徐以年怔愣片刻,感觉到唇上渐渐加重道,脸颊略微发烫。明明不是第一次接吻了,在小待到大房间里和郁槐亲吻似乎格外旖旎暧昧。徐以年无意中瞥见远处书桌上徐母送来空牛『奶』瓶,身体不由得僵硬了一瞬。
仿佛察觉到他在想么,郁槐抚『摸』他后脑,轻言细语哄着他:“乖,张开嘴。就亲一下。”
他声音过温柔,徐以年『迷』『迷』糊糊听了要求,唇齿纠缠感觉温暖缱绻,徐以年无意识搂紧了他脖。郁槐动作越发肆无忌惮,手指顺着脊背下滑,撩起睡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