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矜想了想,说:“可能不是心情不好,是心里愧疚。”
羊枝一愣。
叶矜笑了笑:“这个年纪想的都比较多,她会不会觉得是自己连累了你?”
因为性格不同,羊枝心思没那么细腻,她完全没往这方面想,以为就是小孩子家里人这样对待觉得难过。
羊枝说了声谢谢,快步上前去追妹妹,拉住她的手小声跟她谈心。
向溱有些不安,叶矜听过羊枝的事,会不会觉得他的交友圈跟平常富二代‘不一样’……
在一起之后,他就更怕自己的伪装被拆穿了。
他不想对叶矜撒谎,之前只以为会有半年的萍水之交,可现在已经在一起了,骗得越久,受到的反弹就有可能越大。
向溱不是不清楚这个道理,可有些事真的无从说起。
钟不云遮了下眼睛:“太阳都出来了。”
方难水摘掉帽子,抖了抖后背:“衣服都汗湿了。”
几人已经爬到了半山腰,没想到今天来爬山的人还不少,陆陆续续已经下去了好几拨,他们身后还有在往上爬的。
向溱小声解释:“都是来上香的。”
叶矜一愣,他没来过这边,没想到山上还有庙。
细碎的阳光落进林子里,方难水想脱外套,被钟不云制止,说会感冒。
他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继续穿着,敞开拉链是他最后的倔强。
“我们也去上个香?”
“好——”
他们歇了会儿,就继续往上爬。
叶矜特意牵着向溱落在最后:“你怎么了?”
向溱从三十分钟前就开始心不在焉了。
“没事……”向溱缓缓眨了眨眼,“眼睛里好像有东西。”
刚刚一直在想叶矜即将到来的同学聚会,他记得是正月初八,没剩几天了。
虽然他和叶矜不同班,但当初的事情闹得挺大——向溱忐忑不安地希望,同学聚会上不要有人提起当年的事,不要有人提起他。
“给我看看。”
叶矜不知道向溱心里所想,让人站在自己下一层台阶,用手撑在他眼尾仔细观察。
“睫毛上好像有根毛发。”
叶矜扒开他眼睛:“闭眼,我给你弄出来。”
向溱下意识屏住呼吸,一动不动。
毛发很细,叶矜花了好一会儿才勾下来。
虽然感觉到异物已经消失了,但叶矜没说睁眼,向溱还是乖巧地闭眼没动。
叶矜没忍住笑了声,勾住向溱下巴就是吧唧一口,然后飞速撤开。
向溱倏地睁眼,看看前面没有回头的钟不云几人,又看看笑语吟吟的叶矜,直接紧张到卡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