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实际上,贺嘉楷只有满心不忿,凭什么?
曾经叶矜瞧他不上,他接受。
确实,比家世比不上,比才华也逊色三分,是他高攀不起。
可如今叶矜明明已经一无所有了,为什么还能不把他放在眼里?
贺嘉楷站起身:“求求我,我就带你走。”
如今的叶矜,还有什么拒绝他的资本吗?
叶矜笑了:“求你?不如求狗——”
他舒展了一下手指,醉酒配打架,再合适不过。
他走到门口,准备锁门打狗,结果刚握住门把手,就有人从外面用力推开了门。
一个穿着风衣的男人突然出现,环顾包厢一圈,最后视线定格在叶矜脸上。
他一把握住叶矜手腕:“跟我走。”
叶矜认识他。
最近一周,只要他来这里兼职弹琴,就一定能看到这个男人。
这人每次什么都不做,也不像其他别有心思的人会在结束后找他搭讪,只安安静静地坐在角落里,看着他弹曲子。
叶矜打架的心思散了一半:“好啊。”
他顺从地跟在男人身后,贺嘉楷望着他们的背影气得浑身发抖。
狐朋狗友们摸不准贺嘉楷态度,一个个都没敢动。
*
叶矜都没问男人要去哪里,对方也没说。
只是攥着他手腕的力道越来越紧,直到一路走出巷口,来到灯红酒绿的马路上,对方才好像猛得醒悟,唰得一下松开。
叶矜:“谢谢你替我解围——怎么称呼你?”
“向溱……三点水的溱。”
“好……我先去吐一下。”
叶矜的胃不太舒服,他晚餐没吃,又空腹喝了一整瓶红酒,这会儿难受得紧。
不过即便已经开始吐了,他也还很清醒。
向溱递给他一张手帕,声音有点闷:“他们是故意找茬,你不该跟他们走的。”
向溱今天也在,他只是临时去了一趟卫生间,回来就发生了这种事。
要不是周围客人议论纷纷,他还以为叶矜下班走了。
叶矜当然知道路楠他们是故意找茬。
但他今天心情不太愉快,刚好瞌睡来了就有人送枕头,这群人不先挑事,他揍人岂不是不占理。
但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刚好渴了,想喝酒。”
身边的人突然走远。
叶矜没有回头,他蹲在地上,眼睛微闭,这人大概以为他疯了吧。
但不到一分钟,向溱又回来了,并在他身边蹲下,递来一瓶水:“渴了就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