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调随时可能不要他。
临近下班的时候,陈调收到龚英随发过来的消息,说父亲那边让他们带着孩子去吃顿饭。
龚英随接了陈误在公司门口等着,陈调下来就坐进车里一起去龚先立家里。
这还是陈调第一次到龚先立的别墅,说别墅还拉低了档次,他家里更像是的庄园一类,大到看不到边。
龚先生领着他的小女儿在花园里和小狗玩,见到他们朝几人笑了笑,把陈误抱起来,“好久不见了小误。”
陈误在这边待过一段时间,和龚先立有些亲近,笑眯眯地叫他“爷爷”。之后就和几人在那边玩起来了。
“要到处走走吗?”龚英随突然凑到他身边问。
龚先生家的佣人们也是第一次见到龚英随的另一半,路过的总要把眼神在陈调那里转一转才离开,实在是尴尬得不行,陈调只好点点头。
知道龚先立有钱,但是没想到人能有钱到这地步。这边整片林子包括后山都是他家的,房子里更别说了,任何形容词在龚宅面前都会显得粗略。
转了好一会儿,龚英随的手突然环住他的腰,“累了?”
陈调看了他一眼,“还好。”
“那我带你去我的房间。”
龚英随的卧室也大,比起卧室,更像一个小公寓,里面什么都有。住过这种房子,又去住以前那种公寓,倒是委屈他了。
“你坐着休息会儿,我去跟姜阿姨打个招呼。”
龚英随出去后,陈调在他的房间里转了转。
不像经常住的地方,柜子里的衣服也从没见龚英随穿过。书架上除了法律类的专业书,还摆着一些外文的心理学相关书籍。家里的书架上也是,基本摆的都是心理学相关,别人看了都要以为龚英随出国学的是心理专业。
陈调的手突然顿了下。
是谁告诉他龚英随出国学的是法律的来着?
好像没谁特地说过,大家都是这么认为的。
不合时宜地,他突然想起,那次龚英随在医院的时候,龚先立来看他,对自己说了这么一句话,他说,龚英随在国外学了很多。
他以为龚英随是在跟心理医生学着怎么控制自己,隐藏自己,但那本记事本里,龚英随出国的那一段时间,基本没有添加什么新内容,仅仅是关于自己。
“在看什么?”
龚英随从外面进来了,脸上没有表情,让人觉得此刻他像是在质问自己。陈调心里一梗,差点把心里的怀疑脱口而出,但细细看过去才发现龚英随脸上不是没有表情,而是什么都没有,空白的。
陈调心里的诡异感愈发严重起来。
早上弄出那么大动静,还以为龚英随又要发疯了,可他现在却是出奇地平静,让人猜不透他想做什么。
龚英随好像并不想在这里多待,吃过晚饭后和龚先立说了声就去开车了,龚先立看上去很喜欢陈误,一直把他抱着,直到龚英随把车开过来才把他放下。
陈误乖乖地朝着龚先立摇摇手,“爷爷再见!”
陈调心里装着东西,直到听见陈误说话才反应过来,朝龚先立点点头,“那我们就先走了。”他拉着陈误的手,转身见龚英随坐在车上,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
陈调心里一动。他突然放下陈误的手转身朝龚先立过去。
“怎么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跳得很快,“龚先生,您之前说龚英随在国外学了很多,是什么意思?”
龚先立顿了下,“你还不知道吗?”
他的眼神侧开陈调看了眼他身后的龚英随,然后又转向他,“你知道为什么我们那个选择用暴力的方法去治疗龚英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