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多血质和抑郁质 柏君 2652 字 3个月前

我很开心,这可能是他不再恐同的征兆:“谢谢。”

魏丞禹趁周围没有其他行人亲了我一下,没等我说话就抢先:“想亲就亲咯。”然后对两个人招手:“拜拜!下次再聚!”

第70章 多血质和抑郁质(一更

寒假很短,等两月末就又要回到学校报道了。

魏丞禹的爷爷虽然醒了,但是恢复不太好。听魏丞禹说,右半边身体有些肢体障碍,脚不能行走,手用不好筷子,吃饭只能靠人喂。但爷爷又很要强,每次都要自己先吃,抖得桌前全是汤水饭菜,家里人只能当做没看见。医生也说情况不好,“从阎王那硬生生抢回来的”,折腾了这么一遭,肯定会影响寿命。

魏丞禹是长孙,虽然底下还有两个堂妹,但今年都只刚刚上小学。每周末他代表小辈去探望,爷爷总要拉着他讲抗美援朝的事情,翻来覆去讲。因为脑梗后说话也口齿不清,表达困难,魏丞禹听了很多遍才明白到底是什么意思。他听完再回来复述给我,这样就多一个人知晓那段峥嵘岁月,符合爷爷的本意。他不希望被人忘记。

如果双休日魏丞禹去看望爷爷,我就也回家看妹妹。岑姝一岁出头,上次在深圳还只会猛一下站起来,现在会走路了,但是要阿姨或者我牵着,也会稍微运用一点人类的语言,能有意识地喊爸爸妈妈。但哥哥这个发音可能对她确实有一点困难,每次听到“的的”就知道是她在喊我了。

春天的时候,妈妈的时尚品牌终于在微博正式揭晓了。听Cindy说工作室装修出了点问题,因此暂时就在家里办公。每次回家都可以看见客厅堆满了衣服、鞋子,偶尔还会碰到SA上门,妈妈粗略挑好,剩下的再送回去。接着妈妈再在其中挑出几件:“按照这个打版,今年流行这个。”如火如荼。

妈妈又招了几个助理专门做品牌的事情,因此Cindy不常来,来时会给岑姝带小玩具,没有事就和我聊两句天。据说爸爸每周有三四天会回家吃饭,隔周要出差回深圳。我很少遇见他,因为工作日我也都住在学校。

天气回暖后,魏丞禹的电动车光荣地退役了,我们又恢复到各自骑自行车的状态。偶尔他一身蛮力无处发泄,就会邀请我坐到他自行车后座一起去上课。上桥的时候,他一边唱《甜蜜蜜》,一边竭尽全力踩脚踏板往教学楼赶,但感觉也不是很甜蜜,推车经过的同学用看傻子的眼神看我们,我就会跳车自己走下桥。

这学期有了选修课,我选了文学史,魏丞禹说:“我也来提升一下文学素养。”和我选了一样的。但实际上每次上课的时候他的状态都不是很好,感觉并没有被熏陶到。

“陀思妥耶夫斯基。”我跟着讲台上的老师快速念了遍,“好像咒语。”

“……什么咒语?”他真的很困了,脑袋一点点垂下去,眼睛在开闭间反复徘徊。

我用食指顶住他的鼻子:“把你变成猪。”咒语很灵验,他听完安详地闭上了眼睛。

接下来上普通心理学时,可能因为经过了两个45分钟的歇息调整,他又会焕发出新的活力。老师为了调动学生的上课积极性,每节课都会发一套小测试,而魏丞禹就是他的忠实信徒,总是带着热情、极为认真地完成,再催促我快点算分。

“我是多血质!”他说,“快点快点看看,你是什么气质类型。”说完就把我刚圈划好的测试纸夺走了,开始嘴里念念有词,半晌道:“哦,抑郁质?”

“细心,想象力丰富,敏锐。”他看着老师的投影仪上的解析复述,“好像挺准的。”

“怯懦,多愁善感,多疑,孤僻。”我回答,“是挺准的。”

“我怎么没看出来。”魏丞禹说,“那多血质还浮躁,冲动,意气用事……嗯怎么好像挺准的……”讲到一半忽然,“我有一个惊天大发现。”他说,“我们两个的气质类型是互补的。”

“……一个像火焰,一个像海水。碰到一起硝烟四起。”他说完很陶醉,“我今天怎么这么有文化。”

原本上个学期的双休日总是在我家过夜,但现在家里人口密度过高,因此改到去宾馆开房。夜里洗完澡,他就很娴熟地拆包装、挤瓶子。手掌一拍我的屁股,我就知道要摆什么姿势。

魏丞禹压到我身上,忍不住闷声笑:“做这个你最积极。”胡说八道。我一掌把他的脸推走,过了会他又会拱过来和我接吻。

做完以后,刚过十二点,魏丞禹精神很好,又开始研究一个月后的暑假去哪里玩。

他一边算日期,一边做打算:“考完试是六月中旬,考完直接出去,去久一点,怎么样?想去哪里?”

我说:“都可以,七月份好热。”

过了会他又把自己的手机屏幕给我看,上面是学校周边的租房信息:“等玩完回来的时候看看,这样开学就能一起住了。”

我半边身子挂在他身上,盖好了被子,只露出一个脑袋:“这么快!”

“这还快?”他说,“这都是你去年的生日愿望了,如果还不实现就又要到新的一年了!”

“可是大二应该课挺多的吧。”我一边担心,一边又开始肖想,“到时候晚上上完课一起回去,早上的课要稍微起早一点。”

“嗯。”他附和,“反正如果租在花园小区,就在学校旁边,跨一个铁门就能到。但是花园的房源比较紧俏,要等七月份上一届退租的时候蹲着。”

“这样双休日也不用找宾馆了。”我说,“太好了。”

谁料刚讲完,这一夜爷爷又高血压发作,半夜被送进医院。魏丞禹凌晨两点从宾馆冲到医院,五点的时候说:“血压恢复正常了。”之后两天又像上次一样不太爱回复我的消息,一直到周一主动发来讯息,“不小心把脚崴了。”他说,“不是很严重,但稍微有一点影响走路,过几天再来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