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多血质和抑郁质 柏君 1973 字 3个月前

我的头不是皮球,里面乱七八糟什么都有。而且脆弱的我很怕疼,因此我对他好感又减了两分。

等全部的班级都走完了方阵就是项目比赛,周围并蒂莲又连根拔起去检录处报道,魏丞禹递给我一块布做的号码牌和别针:“岑筱,帮我别下。”

我根据他的要求,揪起他后背校服一小块衣料,魏丞禹又吩咐:“当心手啊,悠着点。”

我发现他很有当家长的潜质。

等看台上的人又都基本走光去参加比赛,此时已过八点半,阳光努力跋涉终于越过了体育场高起的建筑部分,直射而下。

我一个人坐在观众席上,晒得很崩溃,又很想吃包里的零食。今天起得太早,蒋阿姨都没给我准备早饭。

我看了一眼怀里的魏丞禹的外套,把它盖在了头上。衣服像个小帐篷把阳光还有其他一切排除在外,隐约还能闻到一股洗衣液的香味。

我用手机做照明,郑重地打开背包,里面有一个和我手掌心一样大的雪媚娘,还有两包薯片,当然还有一个充电宝。

我打开盖子有点懊悔,早知道该早点吃,雪媚娘都有点软了。但是前面也吃不了,因为陆河让我拍照,所以如今的一切是最好的安排。

我说服了自己,开始咬奶油芒果馅的雪媚娘。

味道好极了,早知道该带两个。

可我只买了两个,这样回家还能吃一个,嗯,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我便沉浸在一个人简单的幸福中。

我吃的很慢很珍惜,一口回味五秒,直到我的小帐篷被人掀开了一角,落进一缕光。

当时我脑中迸发许多念头——有规定体育场不能吃零食吗?这不是零食是我的早饭……真不能的话,我道个歉这个事情能完吗?

我以为自己会看见陆河的脸,但没有,是魏丞禹撩着我的帐子,把脸贴近了看。

很像你在东非草原野营,帐外出现一庞大阴影。你以为是狮子想好了临终遗言,心中澎湃之际,一匹平原斑马把头伸进来看你在干什么。

你们语言不通,唯有风声簌簌。你与它好奇又纯洁的双眼对视,心中久久不能平静。

不过我和魏丞禹都讲中国话。五秒后我涌起劫后余生的愤怒,先发制人:“你干嘛!”

他愣住,大概没想到我竟有如此蛮不讲理的一面。天晓得他只是掀了一个有两条腿作为支架,放在座位上的帐篷。

他问:“……你不觉得闷吗?”

我在这五秒拾回了人性的良善,有一丝愧疚,语气放软了:“不闷啊。”

他指了指自己的嘴角:“奶油。”

我伸出舌头,舔了一下。

他笑了:“没舔着。”

我又舔了一下,梅不开二度。

魏丞禹伸出手,用大拇指把我嘴角的奶油抿掉了,然后立刻把我的帐帘垂了下来。

我心中有些迷惑,吃完了最后一口雪媚娘。

然后我想起来这外套是他的,又心虚地撩开帘子,看到魏丞禹坐在我旁边拿着水瓶喝水。

我欲把他的外套完璧归赵,他倒说:“你盖着吧,我还没比完。”

“哦。”我说,当然没敢继续盖了。

魏丞禹朝我这看了两眼,这使我警觉。

然后他问:“你等会能不能再拍点照啊?我跑一千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