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郁临莘脖子上的青筋鼓起,声音低哑凶狠,“别乱动。”

亭析无辜地说:“可是我要滑下去了。”

郁临莘只能停下脚步,往上颠了颠,沉声命令:“夹–紧。”

刷的一下,亭析耳朵红得滴血,他的上衣之前被自己扔进脏衣篮,光滑的手臂摩擦着郁临莘的脖颈,亭析鸵鸟似的埋头,皮肤温度持续攀升。

好不容易走进卧室,郁临莘耳边传来亭析龇牙咧嘴的声音,似乎正在忍受什么痛苦。

他脚下一顿,侧头询问:“哪里不舒服?”

亭析收紧手臂,摇头不说话。

郁临莘费解,继续往前走,但他稍微一动,亭析立马紧绷手臂。

“哪里疼?”郁临莘赶紧把他放床上,亭析瞬间伸手抓住被子,裹成蚕蛹。

“我没事。”亭析的声音闷在被子里,听不真切。

郁临莘眉头紧锁,“你自己说,还是我掀被子?”

亭析眼睛瞪得溜圆,哪料郁临莘会突然霸道起来。

“看来要我掀被子。”郁临莘朝他伸出手。

“不用!”亭析连人带被子往后拱了拱,“我……我自己说。”

郁临莘抱臂站床边,居高临下等候他坦白。

磨磨蹭蹭几分钟,亭析大半张脸藏进被子里,只露出一双明亮澄澈的眼睛,小狮子般炸毛的头发,可爱得让人想亲上两口。

“我……我那个被你的衣服磨破了。”亭析声音小的跟蚊子叫一样。

郁临莘皱眉,弯腰倾身向前,“什么?”

亭析看着近在咫尺,线条流畅的下颌线,咽下一口唾沫,凑近他的耳朵,吐出温热的气息,再次重复。

郁临莘这次听清了,他的身子僵住,热意自耳朵蔓延,耳朵里痒极了,“我看看。”

按捺下意马心猿,郁临莘两人就着被子进行了一次拔河比赛,才成功赢得为亭析看伤的机会,亭析侧头望向窗外,浑身热得宛如高烧不退。

“有点破皮,擦点药应该没事。”郁临莘去拿碘伏,一股力量毫无预兆按住他的后脑勺,他的嘴唇差点碰到伤口。

“小曦?”郁临莘保持原状,并不挣扎,他疑惑亭析想干嘛?

亭析嗓子发紧,舔了舔嘴唇,视线落在他乌黑的发顶,“我听说唾液可以消毒,郁前辈不试试吗?”

名为理智的弦骤然崩断,郁临莘手背青筋鼓起,他仿若跨出囚笼的野兽,势要将眼前的猎物拆吃入腹。

他宽大的手掌,扣住亭析精瘦的腰,亭析一激灵,挺起胸膛,后腰弯成一张弓。

亭析后悔了,他不该听信网友乱七八糟的话,更不应该好奇心重,找郁临莘实践。

他生生被逼出了眼泪,郁临莘却仍旧不肯放过他。

“够了!”亭析蹬了蹬腿,郁临莘精准扣住他的脚踝,俯下身。

“不够,必须给伤口好好消毒。”郁临莘贴上他的耳畔,哄小孩似的说:“乖孩子,你明明很喜欢哥哥给你消毒。”

亭析泪眼朦胧,声音哽咽,想推开郁临莘的脑袋,手根本使不上力气,意识混沌中,十六岁的郁临莘和二十六岁的郁临莘重叠,他哑着嗓子,声音又软又粘人:“哥哥,不要离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