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以南突发奇想,觉得穆湛西可能断片了,看着是醒着,实际上已经喝得找不到北。于是侧过脸来,小声又故意地叫:“穆湛西。”
他从未叫过穆湛西的名字,仅在心里叫过几次,还是刚认识的时候,后面就用“哥哥”替代了。
又说:“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要不是穆湛西还在走路,没有完全靠孟以南扛着走,孟以南就真的以为他睡死过去了。
为了能让他有一点反应,孟以南一边观察他的神色,一边缓缓地说:“你喝醉了,是不是忘记我了?”
穆湛西睁着眼,眼眸漆黑。
“虽然平时我很听话,叫你哥哥,但其实我才是你哥哥,知道吗?”孟以南玩心上来,抬手在他脸上摸了一把,见穆湛西毫无反抗,才安心一些,更加猖狂起来,“叫声哥哥给我听。”
当然,穆湛西还是看着他,没有反应。
孟以南这时就觉得他已经进入醉酒状态的峰值,这段时间发生什么事估计醒来都不会记得,就算有点模糊印象,大概也逻辑不清,可以轻松糊弄过去。于是越发嚣张起来。
他们走过洗手间门口,从亮着绿灯的标志下方走过,孟以南怕他被台阶绊倒,便把人往自己的方向拉,承受着大部分重量。
只是可能他逗弄人遭报应,颈后腺体忽然如针扎似的疼了一下。孟以南“嘶”了一声,同时感到腿软,差点没站住。
幸好旁边就是墙,孟以南肩膀撞在墙上,有些钝痛,不过缓了一会就好。
他让穆湛西站好,穆湛西也没怎么动,就靠着他,孟以南便说:“你现在长大了,一点也不听哥哥的话,让你站好也不会站好。”
说完这句话,穆湛西就忽然动了一下,把孟以南吓了个半死,以为他听到了。
只是后面没有任何动作,孟以南才舒了一口气,又去摸穆湛西的脸,顺着找到下颌,轻轻挑起来,对着自己。
孟以南本还想说“不听话就要被惩罚”,但是跟穆湛西四目相对,再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对着睁眼的本人说出这种话。
于是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了,小声嘟囔:“不是要上厕所吗,到了,不会要我帮你吧?”
穆湛西看了他好一会,才慢慢地自行站起身。
但是他也没有自己去厕所,依旧看着孟以南,最后视线下移,盯着孟以南的小腹。
孟以南就觉得头胀脸热:“真、真让我帮你啊?”
穆湛西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很轻地点了一下头。
孟以南顿时心跳加快,一边说着“哥哥你自己说的,我不是故意的”,一边又忍不住不好意思,产生奇怪的雀跃的尴尬。
给喜欢的人帮这种忙,也算是很少见了吧?
但考虑到穆湛西真的喝了很多,不纾解会很难受,孟以南还是顶着大红脸把他扶到卫生间。
里面没有人,但孟以南还是觉得不踏实,万一被人看到了那他真的要原地死亡。于是又挣扎着跟穆湛西说:“好了,要上厕所了,你自己弄啊。”
然后准备离开。
可是孟以南走到门口,都没有听到任何动静,穆湛西就站在那里,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孟以南顿时头有两个大,心想就不应该让他喝这么多。
最后没办法地走过去,站在穆湛西身后,环着他去拉他的裤子拉链。只是他刚把手搭在裤腰上,手腕就被穆湛西按住。
孟以南闭了闭眼,觉得自己这辈子的不好意思都要奉献于此了,于是额头贴着穆湛西的后背,很没有办法地说:“拉我干什么,能行就自己来啊。”
好像终于听懂他的话,穆湛西把他的手放到一边,开始自食其力。
孟以南这才松了一口气,捂着耳朵跑去窗边站着,避免过于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