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如果不是跟奚野朝夕相处,季言礼简直要怀疑是校长亲自泄题,还不仅仅是泄题,是把答案打成大字报蹲在奚野考场的座位前举过头顶给他抄。

上次期中考试,季言礼发现奚野的诗词填空全在瞎写,什么“可怜九月初三夜,我被逼着写作业”“三十功名尘与土,一看都是二百五”“我家洗砚池头树,个个都是石榴树”“劝君更尽一杯酒,红酒白酒朗姆酒”……

季言礼气得头发都要站起来了!当即二话不说收东西回家,说你什么时候背完古诗词我什么时候再跟你说话。

这招有点过度好使了,奚野隔天下午就抱着季言礼之前给他准备的“高中必背篇目大全”,来敲他的门,一边敲一边喊:“我背完了!”

信他个锤子!

季言礼最不喜欢人撒谎,不悦地推开门,看他披着夹克外套,支着长腿,大冬天的哈出热腾腾的白雾,笑得一派天真,把厚厚一本必备篇目往他手里一塞,说:“你查。”

查就查,季言礼根本不需要翻什么必备大全,直接就抽句子要他接着往下背。

结果真是奇了怪了,不管是要他接下句还是接上句,不管是高一的诗还是高三的诗,不管是长的短的,奚野全都倒背如流,越背越神气,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季言礼奇怪道:“你之前就会背?故意在考场上乱写的?想气死改卷老师还是气死我?”

奚野摸了摸鼻子:“那倒不是,之前没背,但我诗兴大发,万一我编的和诗人不谋而合……”

季言礼心说不谋而合?靠什么?靠“红酒白酒朗姆酒”吗?王维的棺材板都压不住了。

“那你是怎么背的?”季言礼更奇怪了,必修加选修,还有蜀道难和离骚那种佶屈聱牙的篇目,他初学的时候也是每天早起二十分钟晨读和睡前闭目复盘,才慢慢记牢的。

奚野推着他挤进屋,反手把门关上,衣服带着室外的寒气,俯身亲他,含糊道:“就这么背的呗。”

后来季言礼晕晕乎乎,就忘了继续追问了。

结果又是一次,季言礼在他家刷卷子,刷得正起劲正专注,感到温暖还带着薄茧的手指探进了他的衣服下摆。

季言礼丢笔仰头道:“别闹,我要学……唔。”

奚野轻捏着他的后颈,Alpha身上的信息素霸道地卷来,唇舌交接,季言礼挣扎了半天,感到一块甜腻的糖块儿被渡进了嘴里。

奚野笑眯眯地放开他:“学长,看你学累了,给你吃糖。”

“你!”季言礼脸涨得通红,吞也不是吐也不是,掩着嘴道,“你好不卫生!”

奚野:“???”

奚野眉尾轻轻一挑,佯怒道:“哦?你嫌弃我?”

一分钟后,奚野把他推到桌子上,又把他嘴里的糖块卷走了,故意嚼得嘎嘣脆,得了便宜还卖乖道:“不要就算了,不给你吃了!”

季言礼又好气又好笑,半天心跳都定不下来,耳朵又热又烫,整个人跟泡在糖渍罐头里一样云里雾里,一道题做了半天也没写出来。

奚野又浪浪荡荡地踱步过来,歪头一瞥题目,使坏道:“选A。”

“你说选什么就选什么啊?”季言礼埋头不理,“别烦我。”

算出来了,还真选A。

对了一次,是他蒙对了走运,次次都对,那就奇了怪了。

终于有一次,季言礼写得正浑然忘我,奚野突然托着他腋下,把他抱起来,又挤进他的椅子上,让季言礼分开了腿,坐在他腿上。

季言礼前倾着身子回头:“你干什么?”

“陪你学习。”奚野抱着他的腰,笑得眼睛弯弯的,“你就这么学嘛。我不闹你。”

这还叫不闹他!还想怎么闹!

季言礼奋力挣扎了半天,撑着桌子想站起来,可这个姿势只有脚尖虚点着地,根本使不上力,每次又被奚野抱着腰往下坐,越挣扎越没力气,站得越高坐得越重,一声一声,简直像他在主动那什么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