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角露出点苦涩:现在我也不知道了,等他明天清醒估计想撕了我。

毕竟曾经是四年的恋爱关系,他却在大学毕业的关头,一声分手都没跟说,就音讯全无消失到至今。

以简丛的脾气,只说他“王八”属实算客气。

聊天框那头全黑头像的人简单回了个“行”,前面开车的助理已经提醒:“到了,虞哥。”

虞长暮颔首收起手机,戴上口罩便从房车下去。

眼前赫然是他宫殿般富丽的家。

从去年他终于回国算起,今天应该正好满一年整。

家中佣人见到他明显愣了一下,然后很快同闻讯赶到门口的父母一起摆出欣喜:“怎么今天想着回家?戴着口罩热不热,快取下来。”

虞母说着便想伸手帮虞长暮取。

虞长暮却直直冷淡躲开:“回来看一眼哥就走。我感冒了,不想传给他。”

虞长暮平时都待在外面单独的住处,如果不是因为亲哥在家,他一天都不会回来。

“真感冒了?”

房间里,披着毛毯靠坐在床头的男人已经听过佣人汇报,如画的眉宇间全是笑。

“骗他们的。”

虞长暮把房门带上,顺手捏下口罩,露出来的面容跟床上人极像。

*

简丛第二天在卧室睁开眼,脑瓜里忙着放烟花,太阳穴一突一突地,只是隐隐记得自己酒后大概干了些畅快的大事,怔怔朝着天花板发愣。

他想把自己从床上挪下来。

结果刚动了下脖子,腰杆便开始咔咔响,胳膊、后腰、膝盖皆是青一块紫一块,弄得简丛目瞪口呆。

他喝酒就喝酒,怎么还跟人打了一架?

简丛竭力用自己被电钻搅过的脑子,对各处记忆残片进行检索。

他刷牙,想起自己昨天跑去对角线吃了烧烤;

他洗脸,想起自己跟烧烤店老板吵了架,还在出租车上压着车窗睡着;

他上厕所,想起自己昨天也爬进来上了,估计胳膊、腿上的淤青就是那个时候撞的。

然后他去客厅,看到自己沙发上电量耗尽的手机……

简丛瞳孔地震,全想起来了!

他连滚带爬过去狠狠一声“操”,摸索充电器的手已经开始哆嗦。

随后静静等待开机那半分钟,简丛说不清自己的心情,只是下意识踮起脚抖腿。

他输完开机密码,手机果然被疯狂涌入的消息卡到宕机。

以前认识的同学、朋友,那破烂选秀曾经相识的队友……

关系好的、关系不好的;纯粹看热闹的、打听八卦的、着急想给他送解酒药的……

还有他那可怜的经纪人哥。

简丛以为自己昨晚就给这一个人设了免打扰,结果他把列表往下一划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