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留下的人面面相觑,片刻寂静后炸开了锅——萧思兴和许尚成了众人的集火点。

“萧幺儿,你这朋友什么来头啊?”

“许尚,圈里都说斐总家里养了金丝雀,外面素了快半年。这谁啊?有一段?你小子可不能跟我打哈哈糊弄过去了。”

“哎?我记得封大哥也认识虞欢。订婚宴我见过他,我就说怎么这么眼熟呢?”

不得不说,这些朋友们个个都是人精,问的都是知情人。

封望也望向许尚,一个是从小跟在自己后面的弟弟,一个是暑期实践活动偶然遇得的小朋友,他也好奇这两人之间到底有些什么。

谁知道这俩明显知道内情的人都梗着脖子像对鹌鹑,半句话问不出来。

再刨根问底就不得体了,这个话题不了了之,许尚见没人在提,松了口气,很快又把气氛炒热。

灯光掩映下,酒店经理猫着腰小步过来,附在许尚耳边:“老板。六号桌,您的朋友点了十瓶轩尼诗李察,但他没吩咐要不要现场开酒,现在找不到这位客人了,您看?”

过了半晌,经理没得到老板的指点,悄摸抬头窥了一眼老板的脸色。

只见许老板一脸扭曲,牙酸似的啧啧嘴,“斐总,啧啧啧,真会玩啊?太狗了。”

经理:“……?”

许尚余光瞥见还杵在一旁的人,“你推上来吧,先不开。等那厮回来自己搞。”

酒还没上,人倒是先回来了。

虞欢一脸游离事件之外的迷茫,被斐子瑜牵着,像只提线木偶亦步亦趋地跟着走。

渗透进骨髓里的冷意在男人体温下蒸发。

相握的手干燥温暖。

鼎沸的人声在不到十步远的距离,他们像是要从阴影中走出去,去到高朋满座的殿堂。

虞欢手指神经质的痉挛着收紧,没有咔哒咔哒的声音,失去这个镇定剂,他很惊慌,指尖无意识地扣了扣斐子瑜的手心。

然后被牢牢桎梏。

很紧。是给他戴上的无形的镣铐。

他是斐子瑜的俘虏,囚禁于牢笼。并因此心安。

闪动的彩灯晃过男人侧脸,一束暖红的蹭过嘴角又飘离。

他想起那个剥夺他全部呼吸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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狭窄而封闭的室内,斐子瑜低沉中带着细沙的声音鼓动耳膜。

“虞欢,你肯定喜欢我。你别骗我,也别骗自己。”

男人欺身而上,他节节败退,直至后背抵住冰凉的墙。“冷吗?”老奸巨猾的商人总能看透人心,“冷就往前来,靠近我。”

像复古唱片机中撩人的小调,尾音上翘。

虞欢能听见自己陡然急促的呼吸在黑暗里无限放大。

他上钩了。

他清醒又迷蒙,醉了又醒着。他靠近黑暗里唯一的热源,投入男人宽阔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