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变得很奇怪,窒息时灵魂分离的错觉竟无比吸引人。

这件事从接小栀回来后愈演愈烈——他开始疯狂地迷恋上窒息到死亡边缘的快感。

他骂自己变态,可那些欲念如影随形……他能想到斐子瑜青筋鼓起的修长双手,按着他后脑勺毫不留情抵上枕头的零碎画面,能在濒临窒息时闻到枕头上斐子瑜常用的洗发水的香味。

虞欢觉得自己病了,且病得不轻。

跟斐子瑜见一面的成本实在太昂贵,后遗症落了一周也没完全消退。

虞欢这几天常常做梦,梦里翻来覆去都是那几件事儿——

他梦到栀子花开了,花骨朵从枝干冒出来,逐渐舒展开米白色花瓣,花开的不多,这边儿一撮那边儿一朵的,但却很和他心意。斐子瑜把开花的小栀搬到室内,要捧给他看,可等他望过去的时候…枯枝败叶,一片荒芜。

然后他惊醒,恍然反应过来……啊,又梦到他了。

这样的状态让他身心俱疲,早自习竟然成了他睡得最踏实的时候。

*

书法老刘找他谈过一次了,虞欢十分感激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终于他在一次洗笔时差点摔了老刘的宝贝砚台后,被气急的老刘领着后领,提溜进办公室里训了一顿。

老刘揉着额头,挥手放了他的假。虞欢出来之后直接去了学校的心理咨询室,但当真跟咨询师面对面坐着谈论起因的时候,他又像被绞舌之人,半个字都吐不出来。

今天轮班的时候本校大三的心理学的学长,人很好,他一直沉默不语耽搁时间了也没着急催他,也没再追问,只说:“要不咱们预约个时间,下次准备好了我再听你的故事吧。”

虞欢没来过这里,也不太了解心理学的东西,他不知道是不是每个心理咨询师都让人相处起来这么舒服,所以他问了个自己看来极为冒犯的问题:“心理学专业的都像你这样吗?”

这话听起来不大好,像是骂人的。

虞欢以前不会犯这样的错误,他知道三思而后言,但这次,可能是因为心里理疗室的灯光太温暖,他的防备心降到最低,话不经脑就脱口而出了。

虽然对方没跟他计较,可他走出理疗室的时候还是很尴尬。

不过这些尴尬并不让他讨厌。

那种满脑子都被一件事情撑大的感觉就像往已经满是食物的嘴里填塞东西,咀嚼的动作变得极为艰难,细长的喉管根本咽不下这干涩。

这份尴尬像是化食剂,消融了部分食物残渣,挤出了点空余的腔体。

可这份来之不易的轻松很快被打碎。

寝室楼下小道边停了一辆眼熟至极的红跑车,把本就拥挤的道路几乎沾满了。

正红色的跑车在这里格格不入,像一滩被打翻在路上的粘稠油漆。

他几乎能听见室友的低语:“哎?你知道吗,虞欢的大款又来找他了。”、“还是上回那个吗?”、“红色跑车,看样子没错……”。

虞欢掉头就走,正红色从视线里消失,他才暗自松了口气。可没成想,刚没走几步就被人拉住了手腕。

力道很大。

像是要捏碎他的腕骨或者锁上他的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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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抱歉 这几天状态很差 迟了

第49章 “我们再试试吧?”

手腕上的力道不容忽视。

虞欢听到自己冷凝的声音:“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