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就不合斐子瑜的口味!
妒火瞬间被点燃,以燎原之势迅速扩散。纷纷跑到许尚这个唯一能知道消息的人打听。
许尚可不觉得荣幸。
不胜其扰。
他不耐烦地挥挥手把一群花枝招展如开屏孔雀的人都打发了,要了杯鸡尾酒在卡座里面独酌。
细细回想今晚,他只觉得戏剧性太强。
向来都极有分寸的斐子瑜,收到封望消息后就变得很不理智。像个急躁青涩的小年轻,完全不知道那个精于算计、运筹帷幄的男人到哪儿去了。
酒水一杯又一杯,冲着把自己灌醉的目的去酒吧买醉。一个电话叫他过来也不是为了聊天倾诉,自顾自地喝闷酒,纯粹是给自己找个靠谱代驾。
但许尚没想到——
事由‘封望’起,却以‘虞欢’的名字作为终点。
斐子瑜清醒时一句话都不说,眼里却全是封望,一边灌酒一边看着那条封望最近发的微信朋友圈。
一张情侣之间的官宣照片。
一男一女亲密地把头靠在一起,男人的左手和女人的右手拇指、食指相抵,在屏幕面前比心,笑得开怀而幸福。情侣间无声的亲昵与氛围仅仅从死板的照片里都满溢出来了。
斐子瑜酒量好,要把自己灌醉并不容易,默默喝了很久才觉得胸闷头晕。
难受。
像是沉入水里,四肢百骸被绵密的水流挤压,口鼻漫进泥沙杂质。
快要窒息。
模模糊糊地有水渍落在莹亮的手机屏幕上,啪嗒一声。
水滴落到返回键,刺眼的照片终于暂时消失在了眼前。
滞涩的空气终于涌进肺部,重回人间。
斐子瑜重重地闭眼,复又睁开,眼前密密麻麻闪过的雪花才逐渐消散。
过了好一会儿,被酒精麻醉的脑子才终于反应过来——
屏幕上的好像是眼泪啊,他的。
他哭了。
朦胧眩晕的感觉很不好受,像是罹患重感冒。
意识变得模糊,唯有疼痛变得清晰。
眼疼、头疼、心疼。
疼痛促使人脑中的自我保护机制开始运转,细胞慌乱地寻找远离疼痛的避难所、安全港。
杂乱无章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声“我想听你弹钢琴”,是封望少年时期那样清朗温柔又隐约疏离的声线。
明明几乎一模一样,但他潜意识里有个声音在激烈反驳——
这不是封望、这不是封望。
那这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