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煦脚步一顿,朝执竟露出个无奈的表情,已经被认出来了,他也就坦然地过去了,“阿姨好久不见,要一个手抓饼,加鸡柳,两个蛋。”

老板娘麻利地动作,眼神却不住地在时煦和执竟身上飘,“小时,怎么这么久没见,没去警局上班吗?”

时煦摇摇头,“去朝临了。”

朝临是全国最大的城市,也是行政中心,很多年轻人毕业后都会到那闯荡一番,因为地处较北,很多人就简称说去北漂了。

老板娘一手抓着鸡蛋,“咔”一声,将它磕破一个口子,单手漂亮地将它打开,让里面的蛋液落到手抓饼酥脆焦黄的面皮上,然后又照葫芦画瓢,再打进去一个。

“北漂啊,不好混的,那么多人都只是去见见世面,过两年回来了,要钱没钱,要人脉没人脉,还说不定会有人笑话的。

还不如跟我家那个一样,就在跟前派出所找个工作,又安全又稳定,还是公务.员哩。”

已经跟邵安平拟定好保密条例名单的时煦忍得很痛苦。

“唔……嗯,您,您说的对。”

执竟看他一眼,忽然开口,“阿姨,话也不能这么说,到大城市去,即便留不下来,但是当时的阅历和经验却也是一笔宝贵的财富。”

老板娘在这卖了一辈子手抓饼了,以前就以能说会道闻名小吃街,如今儿子又当了城管,街坊邻居的更是巴结,好久没被人否定过,一听顿时有些不乐意。

“要说你是年轻人呢,等你到我这个年纪就知道了,什么经验阅历的,哪有安稳过日子好。”她把做好的手抓饼卷在一起,用纸袋子装好递给执竟,这才看清眼前男人长相。

虽然只有眉眼露在外面,却是十分好看的,尤其那被刘海掩住了一部分的断眉,让人尤其觉得熟悉。

难道在哪儿见过?

正想着,远处过来个高高瘦瘦,穿着制服的男人,老板娘瞧见了连忙挥手,“大壮!”

那男人一听见,连忙快步过来,有些埋怨老板娘,“妈,都说了,别在外面叫我大壮。”

时煦偏头一看,果然是老板娘的儿子、他小时候的对照组刘清回来了。

刘清是个身材清瘦的青年,长得白白净净的,不太像警察,倒是像个律师。

只是因为他小时候老爱生病,家里人出于对孩子美好的愿景,所以给它取了个“大壮”作小名,刘清本人对此深恶痛绝。

老板娘不在意,还只当刘清是孩子,骂了他两句没大没小。

刘清揉揉耳朵,早就习惯了,一掌拍到时煦肩头,压低声音,“可以哇,好家伙,闷声干大事的人。”

时煦嘿嘿一笑。

刘清也被他写名单里了,而且看情况,他应该早就知道了。

男孩子间的友情才不管两家大人多不对付,只要脾气合适,就能穿一条裤子。

俩人许久未见,立即热络地聊了起来。

执竟手里还拿着热腾腾的手抓饼,他想了想,按照价目表付了钱,将饼递还给老板娘,“麻烦切成两半,分开装。”

时煦还在眉飞色舞地说自己的选秀秘辛,眼前忽然多了半个饼。

而且被切成两半的鸡柳都被塞在了这短短的半张饼里。

时煦下意识地接过来,这才意识到自己忘记照顾执竟了,连忙磕磕巴巴地介绍道,“刘清,这是我……”

“表哥。”执竟快速接道。

“嗯,表哥!”时煦毫不犹豫地点头。

“哦你好你好。”刘清是从不看电视的,因此也没觉得执竟有什么问题,只当时煦要照顾自己的远房亲戚,有眼色地挥了挥手,“行,那你带你哥先玩,我带我妈进去签那个。”

他用口型道:保密协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