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煦听的云里雾里。

学校的就业课他是睡过去的,实习期、合同之类的东西他根本分不清,但忽然拿了钱他还是高兴的。

而且他只干了两个多月,竟然能发三个月的钱,赚大了!

那边,以为自己多给时煦按实习标准,发了一个月工资的杜文涛也觉得自己赚大了。

时煦挂了电话,想了想,给他爸转了四千过去。

时爸爸这会正在准备出摊用的炸串,手机忽然响了,说到账四千,他第一反应就是别人转错了,得赶快还回去。

他把手机拿起来一看。

从来都是从自己这里拿钱的时煦竟然破天荒的给他打钱了。

爸爸的电话来的飞快。

时煦乐呵呵的,说是自己这俩月出去赚的工资,时爸爸自然担心,连忙追问他剩下的钱够不够花,最近干嘛去了。

时煦拿不准自己当卧底的事能不能让家里人知道,含含糊糊地说是单位分配了工作。

至于钱,自然是够花的,时煦努力想了想,毕竟从来没听过哪个明星饿死过。

时爸爸这才放心,笑呵呵地跟他唠家常,“你这工作没有休息的时候吗?啥时候回家,爸给你炸串吃。”

时煦想了想,“这几天不忙,应该能回去。”

“那太好了。对了,包子铺李婶家的闺女找到了,叫你同学送回来的。”

时煦回忆了一下,大约六七年前,他还在上中学时,平水市闹过几起人贩的事儿。

比他小一些的李婶女儿正巧就是其中受害者之一,李婶李叔就这一个孩子,两口子一夜白了头,之后这么多年,也一直没把孩子找回来。

时煦想起来,柏肆的案子,那群人贩子就是从成阳发展到平水,后来又发展到朝临。

此时李婶的女儿能被救回来,正是这一波人贩的窝点被捣毁了,被骗走的孩子们全都被地方公安送回了家。

想通其中关窍,时煦忍不住偷着乐。

时爸爸也笑,“是个好消息吧?你小时候老领那小姑娘来偷串吃,关系可好了!”

时煦努力想了想。

那时候带回家偷过串的人太多了,想不起来。

但这不妨碍他答应,父子二人又说了些其他家常,一派父慈子孝,鸡同鸭讲。

时煦聊得正上头,门口传来“叩叩”两声,吓得他手机差点掉了,连忙说了声:“进!”

执竟推门进来,时煦慌里慌张得要从被窝里出来,睡了一夜的真丝睡衣松垮垮地挂在身上,时煦顾不上管,一边侧着耳朵跟爸爸道别,一边脚在地上摸索拖鞋,中间还抽空送执竟几个尴尬的笑。

这一幕落在了执竟眼里。执竟眼睫颤了颤,但很快垂下眸克制住。

他将手中的餐盘放在了床头柜上,两片吐司,还有一杯牛奶。

时煦站起身来,看出执竟换了身衣服,但也是外出的,问,“你还要出去?”

“不出去。”执竟转过身,从柜子里拿出一套家居服和一件浴袍,“没有合适的衣服。”

“哦哦。”自觉鸠占鹊巢的时煦有些红脸。

“材料写的不错,我已经传过去了。”执竟说,指了一下床头柜的餐盘,与他保持着一定距离,“早餐刚听你打电话的时候热过了,你尽快吃,我洗个澡。”

“哦,哦哦……”时煦端起牛奶喝了一口,被烫的舌头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