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执竟。

楼道里只有应急灯开着，因为年久未换，仅做应急使用的楼梯间显得有些昏暗。

不知道执竟有没有经历过他这个阶段。

“嗯，理解。”执竟点了点头，“不过还是要以任务为重。”

时煦有些羞愧地点头，低头的瞬间，瞧见执竟落在身侧的手似乎抬了一些，但并没有真正动作。

“我之前都是以任务为重的，一直有好好练习。”

他担心执竟以为他浮躁了，为自己辩白两句，又嫌证据不够似的，将自己的老底一箩筐地倒了出来。

“之前、之前我以为你真的是股东，所以才想着，那个，想让你喜欢我，说不定能早点签约。”

执竟发出一个短短的笑音，“嗯，我知道。”

“你知道？”时煦瞪圆眼，双手比划出一个硕大的圆，“我做了好多好多攻略。”

“有的书真的写得离谱，但是我看两个主角还是在一起了，就感觉应该是有用的……

你不知道，周碧云走的时候给我送了一本《女人，你在玩火》，哇那个台词尴尬死我了！

而且你不知道，我前两天搜了一下这本书，他们说这是一本火葬场！

火葬场你知道吗？就是男主前面各种欺负女主，后来被血虐，幸亏我及时刹车，没有继续学下去。

……”

他给执竟细数了一下自己的演变史，从绿茶到霸总，其中各项心路历程可谓事无巨细。

有时候说得上头了，还惟妙惟肖地演上两段，执竟被他逗得，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时煦看见执竟笑，自己也傻傻的笑。

他把偶像逗笑了哎……

两人顺着楼梯而下，执竟问他，“你以后打算留在娱乐圈，还是像小何一样，回警队。”

要是一个月前，时煦肯定二话不说，选择回警队。

就连前不久他跟大头聊天，也都是这么说的。

可这段日子以来，他凭借娱乐圈人这个身份，接连帮助破获了人口拐卖和游池派对两桩大案，也明白了其中的便利和难得。

他忍不住看向默默下楼的执竟。

在此之前，娱乐圈只有他一个人卧底，他是怎么坚持下去的呢？

时煦舔舔唇。

不论自己走或留，他都会坚持走下去吧。

就像现在。

既是警察，又是明星。

既不是警察，又不是明星。

时煦觉得自己有点难受，但说不上来具体是哪里不对，好像鼻头有点酸，心口有点堵。

他快步跟上执竟，让他下楼的样子看起来不再形单影只。

“前辈，你不想我留呀？”他朝执竟笑起来，慢而认真地道：“可我想留下来，向前辈您学习，以后也能多多破案，成为一名优秀的人名警察。您以后多教教我，好不好？”

执竟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在下一个楼层转弯处走了出去，按亮了下楼的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