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煦抬起手,一个“哎”字说了一半卡到嘴边, 又咽了回去。

他瞧了眼窗外为时尚早的天色, 转了转眼睛。

早点结束也好。

万一节目真的如传言不能进行到最后, 执竟纵使有天大的能耐,也不可能帮他签合同。

不如趁这个机会, 深入虎穴?

——反正他的意向也不在于进娱乐圈,演技烂就烂吧。

想到这里,被深深打击到了的时煦打起了一点精神。

他拍了拍之前因为跟执竟扭打而起了褶皱的衣服,又将额前的碎发一股脑儿地朝脑后顺了顺,跟着执竟晃悠了出去。

“我想了想。”他一手插兜, 趁着楼道里没人与执竟肩并肩地走了起来,“我们成为情人也这么久了,我还没去过几次你的宿舍。”

执竟低头看他,不知道他葫芦里打算卖什么药。

“是我的失误。”时煦帅气地微微低头,像是舞会上邀请女士共舞的绅士,“为了补偿你,一会我跟你回宿舍。”

执竟的断眉挑起一个略高的弧度。

“男人。”时煦清清嗓子,说出了令人牙酸的台词,“这是你的荣幸。”

执竟的脑袋遮住了其后火辣的太阳,但依旧让面向着他,昂着脖子的时煦眼睛发酸,他说完这句话等了半天。

《女人,你在玩火》里就是这样教的啊!面前这人怎么没有眼泪汪汪,痛哭流涕,然后一边抹泪一边哭诉这段日子自己独守空闺过得多么苦涩呢!

执竟盯着他看了一会,揉了一把他的后脑,像是自言自语,“受刺激了?”

小孩的自尊心受挫了。

时煦眼睛瞪大,啥?

结果这一动,穿过窗框的刺眼阳光直直照到了他的眼睛,两行泪水刷地顺着脸颊滑了下来,“我没有。”

时煦落着泪的脸颊正对着太阳,在执竟眼里,就像一株嫩绿的向日葵,平时天天看着都喜气洋洋的,可这会儿却梨花带雨,蔫头耷脑,让人心头也有些烦躁。

他便又揉了一把时煦的头,这次位置靠上些,也轻了些,“好了,走吧。”

时煦以为他的意思是不让自己跟他去宿舍,顶着张花猫脸正要着急,执竟接着说,“回宿舍给你开小灶。”

“嘿嘿!”时煦露出八颗牙。

心像喇叭花见太阳——开了。

说是要回宿舍,但执竟却先去了道具室,叮叮当当地拿了几件道具,才带着时煦往宿舍走。

时煦满脑子都在想一会怎么找到理由翻抽屉,一点也没注意执竟都拿了什么,等二人推开门,执竟极其随意地把东西往桌上一扔,时煦才看清。

手枪、匕首、手铐。

再来个皮鞭……

呸呸呸!

时煦在心里打自己耳光!

你在想什么呢!这简直就是近执竟者黄。

时煦看向执竟的眼神有点心虚,“这……”

执竟眉眼略弯,故意逗他,“你不是要补偿我?”